该死!
之前在紧张的逃跑中,我完全忽视了身上弥漫的这股臭味儿。
实际上,当一种味道闻得久了以后,也总会不自觉的将之忽视。
但是,现在这股臭味,就像是专门的“信息素”一般,指引着敌人跟踪前来。
即便是普通的战士,也能在很远之外循着味道追踪到我,更不要提那些嗜臭如命、嗅觉灵敏的苍蝇了。
所以,那些苍蝇才能在根本看不见我们的情况下,一直盘旋在我们头顶。
必须要想些办法清除掉味道,然后甩开敌人。
我停下来,用大颚咬开了身边一株酢浆草的柔软的草茎,一股混合着青草香气的酸味瞬间在口中弥漫。
我忍住对酸味的不适感,迅速将这股草液涂抹在身上之前沾过尸液的地方,然后用触角嗅了嗅。
还是不行,虽然草汁的酸味儿遮盖了很多尸液的臭气,但是尸液的气息依旧顽固,总能从其他气味中钻出来,无可抑制的向四周蔓延。
我快速移动了一段距离,头顶的苍蝇依旧还在追踪着我们,没有跟丢,看来光靠草汁的味道是无法洗掉或者盖住这股臭味的。
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也宣告它们越来越接近。
我当机立断,让年轻战士保护蚁后继续逃走,而我,则要独自行动以吸引走追兵。
年轻蚁后非常着急,她用大颚轻轻夹住我的节肢,似乎不想放我离开。
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我别无选择。
于是,我挣开了蚁后的大颚,头也不回,一个跳跃就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中。
现在,只有我自己了。
天空中,苍蝇们果然转换了方向,向着我追来。而在身后,密集的脚步声依旧,说明追兵也坠在了我的身后。
来吧!来吧!都来吧!
此刻,我巴不得全部的外来者都来追踪我,只要蚁后是安全的,那就足够了。快穿:黑化男神,来吃糖!
我心中焦急,附近太过空旷,完全没有掩护,我只能继续暴露在苍蝇的攻击范围中。这种一边逃跑一边还要防范躲避攻击的感觉很难受。
很快,我又听见了第三次攻击的声音,我不自觉的向旁边一闪。
就在我移动的瞬间,我刚才所处的位置已经被击中,如果不是我及时闪避,势必就被砸中了。
不知道苍蝇的这次攻击是已经找到了准头还是运气使然,但我不能寄托于运气。
于是,接下来,每次听见对方攻击的声音时,我都不得不闪避。而在逃跑时,我也得不断变换前进方向,好让那只苍蝇因为速度过快而一下飞到前面去,这样它就得绕个圈子再飞到我身后来追击,为我赢得一丝不受威胁的时间。
但这样一来,我的移动速度也受到了影响,似乎身后追兵的声音又近了一些。
我一边逃跑,一边打量四周景致,想要找到一处能够躲避空中苍蝇的地形。
但越看我越感到附近很熟悉,这时我反应了过来,我知道这是哪里了这是我们部落狩猎仪式时遭遇树皮螳螂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在闷头逃跑不辨东西的情况下,我居然来到了这只猛虫的领地。
还好现在这只猛虫还没有现身,不然我将面对另一个威胁。
但就在我分心的一刹那,破空声再起,这一次,我的反应慢了半拍。
等我后肢调整好步伐、蓄力想要跳跃时,左后肢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我立刻疼的停止了前进,回头一看,只见我的左后肢弯折成了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我的左后肢被击中了。
疼痛难以忍耐的侵袭而来,除了剧痛之外,我也意识到,受伤之后我就无法快速移动了。
我狠狠心,回头一口将断折的左后肢的下半截咬掉,这种伤势反正也不可能痊愈,断腿当年就受过这种伤。
与其让断肢拖累我的速度,不如忍痛舍弃。
我恨恨的抬头看看苍蝇,继续一瘸一拐的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