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珍儿本打算再祠堂就跟叶老爷子告别的,可是老爷子让她先回去等着,有事等他回去再说。珍儿看天色也有些晚了,就应下了,跟着虎子还有叶白芷一起往叶家走。
刚刚太过混乱,齐珍儿一直没看到叶白芷,等一切都平息了,她出来才发现叶白芷躲着祠堂外的一个墙角,小心的照看这齐珍儿的那些不值钱的铺盖,身上也被踩了好几脚,可是珍儿的东西却一点儿也没损伤,齐珍儿看着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
“珍儿,你真聪明,连墨都会分。还破解了麻子他们的骗局。”一路上叶白芷叽叽咕咕的满嘴都是对齐珍儿的赞叹声。
齐珍儿听的笑笑也不答话。今天出了这么一出,她可有得愁了,不但要愁在哪儿落脚,还要担心麻子们找她麻烦。
“哎,珍儿,你什么时候跟知县的女儿是好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叶白芷好奇的问。
齐珍儿苦笑了一下,见四周没什么人,在叶白芷耳边低声道:“我哪里认识什么知县的女儿啊,就是她喜欢我卖的野果子,让她丫鬟来买了两回罢了。”
叶白芷听的直咂舌,“就这样你还敢提她的名头啊,要是她知道了还不得怪罪你啊?还有那麻子,那也不是个善茬,我听我大伯说他是个放高利贷的,下手狠着呢。”
叶白芷忧心她,齐珍儿心里感受得到,却也不想她太担心,道:“所以这事儿你可别说漏了嘴,他们这么快应该还发现不了这些,只要我小心些应该没关系。”
叶白芷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她一直觉得珍儿是一个有主意,胆子大的人,可是今天她敢闯进祠堂,还智破骗局,让她又震惊了一把。
祠堂里,把妇人们都给赶走了,村里叶家一族的成年男子都聚集在里面。祠堂里虽被砸的破烂不堪,却也有恢复了往日的肃穆,看着还是挺能震慑人的。
那刚刚开口留人的叔公开了口:“这会儿让你们留下,是有些关于族内的事要商量。”清了清嗓子,他继续道:“刚刚在族人有难的前提下,你们不管出了多少钱,都是尽了自己的心意。还团结一致守护祠堂,秉承了我叶家的祖训,你们都是叶家的好男儿!”
叔公这话说的公正严明,其中的赞赏之意让大伙都群情激奋,心里很是自豪。
说到这里,那叔公看了族长一眼,却见他心灰意冷的缩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刚刚放银子的那张桌子,好像对这些事都不予理会,心里微微叹息一声。他这个老哥哥还是老了,糊涂了,现在不想着做些事来挽回名声,舅着这些铜臭之物,怪不得他们家里越来越乱。
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叔公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男儿,叔公在这里代我那老哥哥谢谢大伙了!”说着鞠了个躬,众人纷纷避开。
好在族长的儿子还是个明事理的,见叔公这样,又怎么会不知道是在为自家做打算,也忙跟着鞠了个躬。
“叔公,不是我们不讲情面,这次的事一定要狠狠的惩罚拿起子不懂事的人!祠堂是什么地方,也能让人拿去赌的?”开口的仍是刚刚在门口说话的那个方脸严肃的汉子。
众人也纷纷附和,“就是,这次要不是有三叔救回来的那个小丫头懂得分墨,咱这祠堂肯定就保不住了。”
“这事要是不严惩,以后人家肯定得看轻我们叶家人。”
“要是有人有样学样的,那咱这祠堂咋还保得住?”
一时间祠堂里众说纷纭,大意都是要严惩叶权这个罪魁祸首。
叔公看了一眼族长,见他在听见严惩字样时有些微的动容,后来就又恢复了那沉默的样子。
叔公跟村子还有几个辈分高的人一起商议了一阵,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
“经我们讨论一致决定,叶权不顾祖宗家法,将祠堂当做私人物品随意抵押赌博,破坏了叶家族规,损毁了叶家声誉,为叶家带来祸事,被革除叶家族谱,即日起与叶家人再无瓜葛。”
听到这个决定,众人虽然心里有些同情叶权,却也认为这是他自己造的孽,觉得这是最好的决定。
叶权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震了一下,他知道儿子闯的祸大了,可也只以为是要家法伺候,被打个几棍子,可是这逐出家谱的处罚也太严了些吧?看了看自己年近古稀的父亲,本想让他说些话替儿子开脱下,可是他缩在椅子上,神情憔悴,面容苍老,经此一事好像老了十岁,自己又怎么好麻烦他呢?
众人对这个决议都没意见,让族老们放下心来。
叔公接着道:“至于齐珍儿姐弟,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齐珍儿临危之际,以德报怨拯救我们叶家于水火,其品行高洁,人也聪明善良,我们都同意他们继续留在榆树村。现在,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众人在下面低声讨论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叔公看着他们也不着急,这事儿是叶老爷子提的,他不敢随意答应,才趁着这个机会问问,能不能成他都尽了力了不是。
“叔公,让他们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们这煞星的名头还是有些骇人的?”有人提出来他们心中的顾虑。
叔公被问的也有些尴尬,他年纪大了,对这些鬼神之说是最相信不过的。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留下这姐弟,可是情感上却总有些膈应。
叶老爷子看这时他要是不出来说句话,珍儿姐弟留下来这事得费些周折,“你们说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