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强的事,珍儿想着总觉得是个隐忧,一连好几天都心神不安的,就连简月娘都察觉到她的异样了。
珍儿一直把简月娘当长辈一样,这事她也没打算瞒着,就一五一十的都跟简月娘说了。
简月娘一听也有些惊讶,“你是说你堂哥跟着新知县一起来了榆树村?”
珍儿苦着脸点点头。“这还不止,听说新知县还很信任他,以后还会对他委以重任。”
简月娘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叹了口气,珍儿很是苦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我是不会跟他相认的。当初我大伯娘想害我跟虎子,害的我们两个那么小就翻山越岭,历经艰险才到了这里,我也只当那个齐珍儿已经死了,我就是爷爷的表姐的孙女,反正说什么我都不要跟这样的虎狼之人做亲人的。”
简月娘把珍儿揽到怀里,安慰道:“现在事情也还没弄清楚,也不知道你那堂哥知不知道你们姐弟还活在世上,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他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这样才能有所防范。”
珍儿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让南星去城里探听消息。”
“南星人机灵,又过目不忘,他去也好,不过要小心,他在包子铺做过事,认识他的人也不是说没有。”简月娘叮嘱道。
珍儿点点头就去找南星了。
听说让他去城里打听消息。南星没说二话,也不问珍儿为什么这么做,回屋收拾了两件衣裳就走了。
珍儿来作坊找南星,正好被赵旸铭看到。他只以为是作坊里的事,等看到南星背着个大包袱往马棚里走,他才察觉出异样。拦住南星问道:“东家找你有什么事?”
南星见钱顺在帮着套马车,就跟赵旸铭走到一边,低声道:“东家让我去城里打听消息,说是探听清楚一个叫齐强的人最近都去过哪里。另外,还有新知县都带了哪些人来棘阳县。”
新知县?赵旸铭有些纳闷。无缘无故的珍儿怎么会对新知县有兴趣,还有那个齐强是谁?跟珍儿又是什么关系?
南星见马车套好了,跟赵旸铭告辞了。上了马车让钱顺送他去城里。
赵旸铭留心了珍儿几天,见她一切都很正常,问来作坊做事的吴玲玉,也没问出来什么,他才收敛了心思,专心致志的跟着严师傅两个研制冰糖。
过了两天,跟南星信同时送到的还有一封是给赵旸铭的信。看到信不止珍儿惊讶了。就连吴玲玉也一脸惊诧。
赵旸铭拿到信倒是挺淡定的。第二天就去了一趟城里。
南星寄来的信很详细的记录了齐强最近的动态。他常常去赴各种各样的邀约宴会,一时风头很劲。而新知县的消息却很少,他一般都呆在县衙里不出来,偶尔去赴约。不过,能知道齐凤儿现在是齐柏宇的宠妾,并且还怀了四个月的身孕,这个消息还是让珍儿呆了一呆。齐凤儿还没十五岁吧。都已经有了身孕了。不过想到前世自己的悲惨命运,珍儿觉得或许有了身孕比身首异处要好。
为了照顾齐凤儿,齐柏宇这回才带着刘氏、齐强他们一大家子来了棘阳县的,不过里面没有齐富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他没来,还是来了没怎么出门,所以南星没有记录他的事。
赵旸铭在城里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宅子,敲了两下门,一个老妪开了门,问道:“戌,你找谁呀?”
“我姓赵。”赵旸铭打量着这个小院,实在搞不清楚怎么会选在这样的地方。
老妪一听,很是热情的开了门,高兴的道:“快请进,快请进,已经等了半天了,还以为戌摸不着门了,这要再不来,就要出去找了。”
赵旸铭道了谢,才跟着老妪一路进了屋,刚进门就听有人大笑两声,过来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星一连在知县府衙后面守了大半个月,连守门的婆子都收买了,得到的关于新知县齐柏宇的消息还是寥寥无几,倒是齐强他们鸡毛蒜皮的糟心事打听到不少。
莉香跟齐强成亲好几年了还没有身孕,对此刘氏很有怨言,偏偏齐强把她当心头宝,齐大伯也多有维护之意,刘氏一人也不能独大。不过,刘氏跟人闲聊的时候,露出了口风,齐强现在怎么说也是知县面前的红人,走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要是没个儿子继承香火也太说不过去了,就准备等齐强在县衙站稳了脚跟就给他纳个小妾。最近莉香正跟刘氏打擂台,磨着齐强不是买这个就是买那个,就连齐记杂货铺都去过了,专门挑贵的东西买。
齐强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这几年在家里也是瞎胡混,出去耍个牌还是磨他娘要的钱,他哪儿有钱让莉香大手大脚的。偏最近一段时间,里里外外的人都奉承他,他自个也觉得自己以后能混的风生水起,被莉香灌了点迷汤,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跟她两个每天在城里各大商铺出入,基本上都是买贵的,没有钱赊欠也要买。
吴玲玉泛着一摞摞的账单,直咋舌:“这购买力也太吓人了吧。”
珍儿看了看,莉香买的都是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上好的胭脂水粉等等,看颜色款式,基本上都是年轻的忻娘用的,这也就排除了她是为了讨好刘氏的嫌疑了。
说起莉香,珍儿对她也还算是熟悉的,脸蛋长的漂亮,小聪明有,大智慧却是没有的,要不然也不会没成亲就*于齐强了。这回她不主动讨好刘氏,反而把齐强给牢牢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