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个茅草屋是珍儿跟虎子的第一个家,是他们安生立命的第一个地方。当初盖茅草屋也是一波三折,现在要拆却是简单的一句话,珍儿想想总是有些不舒服的。好像本来很重的东西,在别人看来却是一文不值。
好在现在是正热的时候,盖作坊的事再急也要等到天凉快些了才能动工,珍儿还有时间好好想想。
晚上吃了饭,珍儿拿着买给叶老爷子、叶大伯他们的东西,跟叶白芷一起回了叶家。
叶老爷子他们也正在屋檐下乘凉,小茵陈在院子里跟蟹玩,欢乐的笑声让人听了都觉得心情舒畅。
“白芷姑姑,珍儿姑姑!”小茵陈看到珍儿他们进门,连蟹也不要了,飞快的跑过来。
珍儿一下抱住小茵陈,在她脸上亲了亲,小茵陈也亲了她一下,揽着她的脖子,叫着姑姑,姑姑的,软到人的心底。
毛氏正坐在屋檐下跟叶老爷子他们商量事情,听到声音也站了起来,笑道:“珍儿回来啦?怎么样,事情顺利吗?”珍儿这两年已经养成了习惯,有时候即使不需要叶老爷子、毛氏他们帮忙拿主意,她也会把事情跟他们说一声,好让他们心里有底。
珍儿叫了人,才回道:“事情办得差不多了,管仲在楚州府买机器,这边的天凉快些了,也要开始动工盖作坊了。”
毛氏听了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珍儿现在有管事,又有教养嬷嬷,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她那点子见识,也就不用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珍儿跟叶白芷他们也在屋檐下坐着,听毛氏他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大嫂,这城里的铺子是个什么价,咱们不知道,他们能不知道?咱们那个铺子,地段好,地方也够大,整个棘阳县也找不出几个这样好的铺子来,那人租了咱们的铺子,挣了大钱不说,想着咱们是乡下人,还想欺负咱们。那铺子的价钱已经够低了,还想少租金,这哪能答应呀?”蒋氏一脸的焦急,说什么她也不能同意减租金,她家里的孩子各个都这么小,需要用钱,苏叶过两年还要娶妻,她要是不给他攒点钱,他们娘几个可怎么过呀?
珍儿低声问了旁边的叶白芨怎么回事。叶白芨凑过来低声把事情给说了。
原来是租铺子的那家人,借口说生意不好,要减租金。不过毛氏他们也去打听过,生意不好完全是借口,附近的人都说那家铺子去年挣了不少钱。所以毛氏他们觉得是那人看他们是乡下人,觉得没什么见识,也好欺负,就硬逼着说要减租金,要不然他就不租铺子了。这是想逼迫叶家他们答应他。
毛氏心里也不想减租金,可是整个棘阳县能出到大几十两租铺子的,简直是少之又少,这人要是真的不租了,那他们家的铺子怎么办?
叶大伯也是一脸的愁眉不展,把目光投向了叶家的当家人,叶老爷子。
“既然人家想不租,那就算了。这个价钱是中人帮忙定的,整个棘阳县都是这个价,咱们家要是降了价,那不是得罪人吗?”叶老爷子行的是中庸之道,对银子不是很看重,却比较在意名声跟顺应天理。
没人租铺子了,那怎么成?蒋氏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别的,急忙道:“那要是这样,咱们就少个一两二两银子呗。”
珍儿他们跟看怪物一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