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珍儿昨儿一宿都没睡好,想着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家了,高兴的怎么也睡不着。
高兴完了又开始发愁了,一会儿想着要喂几只鸡,一会儿想着要养几头猪,还有家具的事儿,还有怎么挣钱养家。
这样反复折腾着,直到鸡打了两遍鸣,她才有了些睡意。等天刚亮,她就醒了。这是在齐家养成的习惯,她甚至都不用人喊。
穿好衣裳在房里坐了会儿,才听到三房那边有响动。齐珍儿在房里又坐了会儿,才去叶白芷房里叫她起床。
昨晚孙氏回了她的房间,叶白芨也回来睡了。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也不敢把叶白芷惹毛了。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一夜,也算相安无事。
这会儿齐珍儿来叫叶白芷,却也把叶白芨给闹醒了。叶白芨瞪了她一眼,翻个身又睡了。
叶白芷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摸索着穿好了衣裳,就先去洗漱了。
刚准备去上房,就听到敲门声。叶白芷忙去看门,门外站的正是泥瓦匠。因是叶氏族人,叶白芷还得叫他一声七叔。
“七叔,这么早呢?吃了么?”叶白芷问道。
“吃了,白芷丫头。你爷呢?他说要建屋子,我这就赶来了。”那泥瓦匠脾气倒也很豪爽,说话嗓门也大,中气十足。齐珍儿站的远,话却听的很清楚。
叶白芷把那七叔让进门,正准备去上房叫叶老爷子,上房的门就开了。
叶老爷子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人也很精神,看着不像刚起床。
“是阿松啊,你来啦。先进来坐坐,吃了饭再去看。”叶老爷子道。
泥瓦匠挥挥手,道:“三伯别忙活了,我早上吃了的。等下还要赶去下河村忙活呢,我先看看地方吧。”
叶老爷子也知道他很忙,最近做工都很赶,点点头,叫上叶白芷跟齐珍儿出门。
出了门,那叫阿松的看着齐珍儿跟叶白芷两个忻娘,不解的问道:“三伯,咋还带着俩姑娘?”
叶老爷子指着齐珍儿,对那阿松道:“这是珍儿,屋子就是给她建的。”
齐珍儿也有眼色,对阿松甜甜的叫道:“劳烦松叔了。”
阿松看了看齐珍儿点点头,随意的挥了挥手,道:“别叫什么松叔了,听着跟松鼠似的。你就跟白芷丫头一样叫我七叔得了。”这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七叔。”齐珍儿从善如流的叫道。
到了空地上,阿松到处看了看,选了一处地势稍平,土质也很坚硬,正对着医庐门口的地方。这也是叶老爷子要求的。
“这里怎么样?”阿松问道。
齐珍儿到处看了看,她也觉得这地方选的好。周围地方还很大,以后有什么不满意再建就是了。
“你们要是满意,就建在这里了。”阿松说道,接着问道:“我听三伯说你想建三间茅草屋,外带庖下跟茅房,那你打算花多少钱?”
“还有这地方是你们收拾,还是到时候我们来弄?不过我们收拾的话还要算工钱的。另外还有材料的事,是我们全包了,还是你们自己买材料?”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齐珍儿也有些晕头转向。不过她并不懂这些,所以一早就打定主意让工匠把这些全包了。
“我只有二两银子,你看这些加工钱一起能建成什么样儿的?”齐珍儿问道。叶老爷子能找到他,就知道他是个可信的。而且他跟叶老爷子之间还有些亲戚关系,齐珍儿也不怕他骗她。
粗略的算了算,阿松道:“二两银子建三间房是没问题的,如果你管饭,还能剩下几十文钱。”他这说的都是按最低工钱算的,要不是看叶老爷子的面子上,齐珍儿最少还得再添五十文。
“不管饭呢?”齐珍儿问道,她跟虎子现在还是借住在叶家,哪里还能管饭呢?
阿松见叶老爷子什么都没说,全是齐珍儿这个小丫头做主,一时摸不准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他做工就是一个实在,很多都是老主顾给他介绍的生意,所以他也没必要为了几文钱骗一个小丫头。
“不管饭的话,每个人每天要多加十五文的工钱,这些一扣,二两银子应该没什么剩余了。”
齐珍儿一听,还是很合理的,就同意了。
说好了明天来上工,阿松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齐珍儿跟叶白芷并叶老爷子也回了叶家,准备吃完饭就去捡石头。
饭桌上,蒋氏又活跃了:“她爷,我刚刚怎么听阿松说您老要建屋子啊?”
叶老爷子喝了口稀饭,瞥了蒋氏一眼道:“是珍儿要建屋。”
蒋氏笑的更甜了,看着齐珍儿问道:“珍儿这孩子真有本事,这么快就决定好要建屋了。你手里应该有很多钱吧,这建屋可是件大工程啊!”蒋氏心道,当初可是看走眼了,只当是失怙失恃的两个孤儿,竟然还有钱盖房子。
齐珍儿知道这个时候不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道:“是要盖几间茅草屋,用了二两银子。这段时间一直麻烦婶子,珍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就想着早些搬出去住,还要挣钱还爷爷的药钱呢。”
齐珍儿这话说的蒋氏心里很是舒服。孙氏病了,她要给叶家一家老小做饭,这她没话说。可这齐珍儿姐弟不是她叶家什么人,还要她来伺候她就不乐意了。这齐珍儿要走了,还夸赞了她一番,也让她平时不好为自己邀的功摊在叶家众人面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功劳。
吃完饭,齐珍儿姐弟还有叶白芷就赶着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