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杜云她爹娘跟村长,门一关,毛氏就沉了脸。
二妞跟大壮也都是有眼色的,知道这是要解决家里的事儿了,他俩也顺道告辞了。珍儿送他们到门口,还没开口叮咛他们要保密,两人就发誓不会把今儿的事说出去。
叶苏木这会儿心里很难受,也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把事情的经过都给说了。毛氏一听,脸就阴沉的很,手指着叶苏木,半天也说不出来话。
“娘,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吧,要是再闹下去,以后小茵陈她,她可怎么办呀!”叶苏木把头埋进手心里,肩膀也开始耸动起来。
儿媳做了这样的事,最痛苦最伤心的莫过于叶苏木这个当事人了。他是眼睁睁的看着杜云给他戴了绿帽子!
儿女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叶苏木哭的有多伤心,毛氏心里的伤就有多重,她红着眼抱着小茵陈回了自己屋。
珍儿眼睁睁的看着平时走路都挺直了腰板的毛氏佝偻着腰,有气无力的往屋里走,心里担心她但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好好的住六月闹成了这样,叶家的沉闷甚至盖过了接回叶石斜、叶石燕两兄弟的棺椁的时候。
叶石韦受了伤,他要是回屋里,毛氏看着肯定更伤心,于是他让叶白薇去劝毛氏,他自己就住在医庐里。
珍儿带着虎子回了家,心里也是烦闷不已。她想着简月娘见过的事情多,就把这些烦心事跟简月娘说了。
简月娘听后只道了一句,“难怪!”像是早就料到这些事情一般,珍儿忙细问。
“我来的那天晚上,你不是带我去了叶家吗?我当时看着叶大夫人抱着个六七个月的忻娘,叶家人你都带我见过,却没说谁是小茵陈的母亲。初时我以为小茵陈她娘是生她是难产没了。后来一看他们家没有戴孝,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在叶家没人提起那个人,我就知道有内情。这又是别人家的事,我也就没往心里去。只想着,小茵陈那般小就在喝羊奶,要么是她娘性子倔,跟家里闹翻回娘家了;要么是别逼无奈受不了跑了。可我冷眼看了许久,那叶大爷夫妇跟苏木都是不错的人,对小茵陈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着,那这其中的故事就耐人寻味了。
小茵陈那么小。没有母乳怎么成?她娘要是真心疼爱她,不管受了多大委屈,都回为了她回来。可是我都来了这么久了。都没看到她的影子,只能说她也是个心狠的。既然她连这么小的姑娘都能舍弃,现在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说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珍儿听的暗暗咋舌,这简月娘吃的盐比她吃的米都多。也确实是说话做事不一般。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至于你出的这个主意,倒是挺不错的。只不过,这是人家家的家事,你这样贸贸然插手不好。即使人家不把你当外人,可是有的时候人要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人家给了三分颜色就耀武扬威起来。要知道。人最不可取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简月娘教导着,“另外,这件事你找的村长当见证人。人家帮了忙,又守了秘密,你们也要拿出点儿诚意来。”
“好的,月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等明儿大伯娘心情好些了,我就去负荆请罪去。”珍儿道。
简月娘见她知错能改。也能听得进话,心里也很高兴。
叶家这件事虽然闹的一家子心里都不舒坦。可是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在悲秋伤怀。一家人恹恹了两天,就都又下地了。正是农忙的时候,哪里有时间让他们这样耽搁的。
叶白薇是出了嫁的姑娘,没得道理回来做六月还要下地干活。毛氏把小茵陈交给叶白薇哄,她拿着锄头跟着叶石韦下地了。
小茵陈眉眼有些像杜云,毛氏现在看着心里有些堵着慌。
叶白薇接了小茵陈,就抱着她来了珍儿家。她这回回来,一来是来住六月,二来也是来辞行的。下个月她就要跟着蔺城晄一起去书院了。
这几年因为守孝,出了孝又忙着成亲的事儿,蔺城晄的功课落下了不少。明年就是下场的时候了,要是再一耽搁,就又要等三年了。他虽然年纪轻轻的就是秀才了,可也不敢骄傲,那些头发花白还是下场考举人的比比皆是。
叶白薇听说珍儿请了个很有名气的教养嬷嬷,老早就带了信儿过来,想让简月娘指导一下她规矩。
珍儿把叶白薇的性子还有她对自己的帮助跟简月娘一说,她二话没说就答应帮着教导一下叶白薇。
后院里王大叔、叶五正在犁地,方海跟着在后面施肥。虽说农家肥味道不好闻,可是肥力大。珍儿也没嫌弃味道难闻,正在后园子里捯饬菜园子,顺便让方海帮着把菜园子也给施一遍肥。
叶白薇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针线缝补衣裳的妇人,她旁边还放着个箩筐,里面也放了不少布料跟衣裳。
简月娘做的认真,再加上旺财没有叫,她还没注意到有人进屋。虎子正在跟旺财两个闹着玩,嘻嘻哈哈的笑着,一抬头看到叶白薇抱着小茵陈站在门口,马上扬起了声,高兴的跑过去:“白薇姐。”
叶白薇蹲下身子半揽注子,捏了捏他明显长胖了的脸,笑道:“虎子长高了不少嘛。”这半年多来,在寺庙里每天按时吃饭,还要练武跟打扫寺庙,虎子吃饭吃的多了,人长壮了,个头也蹭高了不少,看着像个六七岁的孩子了。
虎子最近经常听到这样的夸奖,一开始他还很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