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瞪大了眼睛瞅着叶苏木,好像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对峙一会儿,她才明白叶苏木这话不是吓唬她的。她两眼一红,转身扯了床上包裹的乱七八糟的包袱就往门外冲。
叶白薇跟叶白芷在门口拦着她,却被她愤恨的盯了两眼,挥手推开了。
叶苏木也气氛的道:“让她走,都别拦着。”
看到杜云气冲冲却又伤心不已的逐渐消失的身影,叶白薇眼睛一红,也吧嗒吧嗒的开始掉泪珠子,这到底是怎么啦?从前他们家和和气气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关于叶家的这一场热闹,下晌叶白芷也跑过来跟珍儿说之前,她就听说了。
上晌杜云哭的肝肠寸断,拎着个包袱一路哭着出的村子,村里好多人都看到了。对于村里这样的热门话题,二妞一向是知道的最早,消息也最齐全的。她晌午就过来跟珍儿扒拉了一遍,就连这事跟杜云她娘在外面大放厥词有关系她都猜出来了。
现在叶白芷来说,事情说的更全面,也让珍儿更加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心里虽说有些歉意,但更多的却是觉得她做的对,只不过她小看了丑事传千里的速度,她才听到消息不久,村里就传遍了。就连叶苏木跟叶大伯在地里干活,也有好事者凑上去问谣言的可信度。叶苏木要不是听到这些话,他怎么会气的从地里跑回来,又赶得那么巧听到杜云说毛氏的那些话。
世事由不得人不信,冥冥之中真的是自由定论。
珍儿唯一后悔的,就是她太沉不住气了,她要是稍微等等,等叶苏木自己回家找杜云说起这个事儿。或许这件事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糟。
叶白芷知道这件事是珍儿捅出来的,目瞪口呆了半晌,才干巴巴的安慰了两句。还是孙氏经历的事情多些,说的话更中肯,“这件事不管是谁捅出来的,最后都会有这么一遭。而决定事情发展态势的,其实是阿云,她要是转过来那道弯了,就合家欢喜,她要是还拧巴着……”
剩下的话孙氏没说。但是珍儿她们也都不是孝子了,还是能猜的出来事情会有多糟糕的。
对于杜云哭着嚎着回娘家的事,珍儿她们几人各自唏嘘了一番。又听孙氏教导了一把为人媳的道理,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出暖花开以后,每次珍儿从城里回村里这一路,看到路边上田野里漫山遍野盛开的山花、野花、桃花,她就觉得赏心悦目。回到家觉得自家屋子周围太空荡。田边地头也没个树荫,就想着种些果树。这样不止好看了,到了秋天还能得几个果子吃。
大壮听说珍儿在到处找果树,就自告奋勇的接下这个活了×烁錾酵罚别的不多,就这果树不少。
果树有了。剩下的就是挖坑的事儿了。这两天忙完了家里的事,方海就在后院里挖坑。
珍儿也不知道大壮他们会运来多少树苗,她就比着后院的大小。量好距离就让方海照着标号的地方挖。现在往后院看去,到处都是挖好的坑。
下晌珍儿他们刚吃完饭,就听到外面传来大壮高声呼喊的声音。方海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外面停了一辆驴车一辆牛车,两辆车上都是慢慢的树苗。树根那里还带着不少泥巴。
珍儿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大壮欢喜的冲她叫道:“珍儿。快来看,我姥爷给你送了好多树苗来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真看到一个老汉,穿着短褐,腰间别着烟枪,看着手脚利落、精神气足。
“爷爷好,一路上辛苦了,快进屋喝碗茶吧。”珍儿笑着招待着。方海也忙把门都给打开了,用了块大石头把门给抵着,好让老爷子进屋。
大开门是迎贵客的礼数,乡下人家即使规矩不严格,但是对于这样的礼数还是很看重的。
没见到珍儿之前,老爷子也听了很多关于她的事。年前他闺女也就是大壮他娘还回家抱怨了珍儿一通。在他心里,珍儿应该是一个很精明世故的人,至少不像她现在表现的这么随和恭敬。
随着珍儿进屋坐了一会儿,老爷子就坐不住了。一来珍儿家没个大人,几个小毛孩子没话跟他说,干坐着让人觉得不舒坦。二来现在地里活起来了,他今天是答应了外孙而且又想看看这个忻娘,才亲自跑的这一趟,现在事情了了,他就想着早些忙完了回家下地忙去的。
珍儿也看出来老爷子坐不住了,但是他又不好开口,所以笑笑道:“爷爷,咱们去后院把树苗种上吧,树苗离土久了总归是不好的。”
老爷子一听,连连点头。
这边大壮、柱子两兄弟又拉了两车树苗回来,几人把这些树苗都搬到后院去了,那边珍儿、二妞、叶白芷、叶白芨还有爱凑热闹的叶白果都来帮忙了。
卸完了树苗,老爷子赶着驴车,刚要走,被大壮拉住了缰绳,他问珍儿:“你会种果树吗?”珍儿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
大壮一看她不会,来了精神,拉着老爷子道:“姥爷,你看珍儿不会种树苗的,要不然你教教他们吧。要不然他们把树苗给种死了,那多亏呀。”
老爷子种了这么些年的果树,也是对果树有感情的,听大壮这么一说,就高声应了。
帮珍儿他们把果树都种了,还告诉他们怎么样照顾果树,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捉虫,什么时候要剪掉多余的枝丫等等,事无巨细,只要是老爷子想到的都说了一遍,珍儿都认真的听着并记了下来。
把树苗都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