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却发现456号之后就是458号,没有457号。
这再一次让我陷入沉思当中,但是我不放弃,我一个一个地数着一直将整个墓园都找了一个遍,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花了多少时间,总之我只是在最角落里的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找到这个墓碑的,只是当我找到的时候,墓碑是倒在地上的,而且周边的数字和这个墓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联,我看见墓碑下面甚至还被挖开了一些,只是没有完全挖开。
这是怎么回事?
我蹲下身子试着用手刨了刨,很快就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似乎是骨灰盒的样子,但是很快我觉得不对,因为这个墓园成型的时间非常早了,那时候是否已经有火化尸体的习俗了?
所以我试着将这个东西刨开一些,之后发现这竟然是一块不厚的石板,而在石板下面,好像是一口棺材。
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这里的墓碑排列的比较稀松,并不像是骨灰盒那样的紧凑排列,那么下面必然是有棺材埋着的,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找到了一把已经有些坏了的铁铲,一点点将这个目的挖开。在挖开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么多的暗示和铺垫,让我在这个时间里找到这个墓地,那么这个墓碑下的棺材里是要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信息,或者说棺材里的尸体是谁?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再次看了墓碑,只见上面只写着一个名字——丁正。
丁正?完全没有听过的名字,甚至这个名字在我的记忆中都激不起半点水花,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这种不好的预感来自于此前对案情线索的不断的追踪直觉。
我彻底把棺材都挖出来的时候,我将盖在上面的这一块石板掀开,却发现棺材并没有棺盖,这块石板就是棺盖,而棺材里的景象也的确是有些瘆人,只见里面的确是躺着一个人的,只是接着我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棺材被掀开之后,没有半点腐尸的味道散发出来。
察觉到异样之后,我凑近了尸体,发现这的确不是真正的尸体,只是做成了像尸体的模样,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假人。但是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假人的脸上,是一个面具,虽然因为长久埋在地下已经变得暗沉了,但依旧能辨认出是一个偏银色的面具,就和我在银先生脸上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线索非同小可,因为银先生一直穿梭在整个案件之中,直觉又告诉我他并不是凶手,那么他是谁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现在我在这个457墓碑下的棺材里发现了这样一个假人的尸体,这是不是意味着,银先生就是丁正,丁正就是银先生?
我伸手试图去揭开面具,在我的手碰到面具的时候,我忽然犹豫而且止住了,接着我伸手去摸了它的身体,我发现这是一个布娃娃。
就在这一瞬间,我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僵住了,因为这个感觉和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到一直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中。
我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养母——何卓的妻子,她经常在晚上的时候缝一个布人,一个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大小的布人,小时候我不明白还问过她为什么每晚都缝这个布人,我记得当时她回答我说:“总有一天,当你再见到它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的。”
小时候我并不能理解这句话,而且也不想去理解,童年心性,对于不明白的事物也很快就忘记了,不再去追究。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再一次见到这个布人。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伸手将布人脸上的银色面具给揭开,而我要的答案,也就在这个面具之下。当我真正看到面具之下的这张脸的时候,既是惊讶,又是意料之中,同时两张脸彻底重合在了一起,好似这个布人和那个石头屋里的黑色石头人完全就是一个人一样。
在这个布人的脸上,是和那个黑色石头人一模一样的符号,甚至两个人形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说不清是我母亲因为见到了黑色的石头人才做了这个布人,还是她先做了这个布人,才有了石头屋里的这个黑色石头人,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诡异和神秘,诡异到我所有的认知好像都被颠覆了。
再接着,我在布人的手里找到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我拿起来信封是完整的,而里面是有什么东西的,我迟疑了一下,很快就就将牛皮纸袋给拆开了,我感觉里面似乎是一封信一样的东西,果真撕开之后,里面同样是一张油纸,而且写着什么,但是因为夜里实在是看不清,我凑到了眼前试图辨认,就在我将油纸凑到眼前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不对劲,因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觉忽然就在那一瞬间出现,我本能地回头,就看见一个人赫然站在我身后,我甚至都没有看清他是谁,就感觉脖颈上挨了重重一击,之后的事我就彻底没有印象了。
我再一次睁开眼睛,就是头顶不断晃动的光,还有身边喧嚣的声音,还有王哲轩一遍一遍的问话,而我整个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海泉墓园415号,丁正的墓是空的。
好像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一样,我必须要把它告诉王哲轩,他必须找到这个地方,刻不容缓。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身边喧嚣的声音消失了,我只记得有仪器“滴滴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