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张子昂,张子昂说:“当时方明的尸体被他姐姐领走了,可是现在想起来,李浩宗失踪这么久都没人察觉,甚至连亲戚都没有过来询问过,那么方明和李浩宗应该是同样的情况,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亲戚,类似于孤儿这样……”
我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说:“等等,你刚刚的说辞,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
我看着张子昂,立马浮现出了z-70档案,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微弱的联系一样看着张子昂,我说:“这个凶杀案,好像和孟广文的猪头杀人事件联系起来了。”
张子昂也看着我,凭他的反应能力,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我说:“你还记得孟广文杀的人吗,和你刚刚说的几乎一模一样,案卷里也说他的事迹一直没有败露就是因为他杀的人都是一个人,甚至都没有亲戚和朋友,即便消失了也没人关心那样的人,而现在你推测方明和李浩宗也是这样的人,再加上女孩本来就是孟广文的养女,而方明和李浩宗的案件又是蝴蝶尸案的影子案件,这……”
这一连串巧妙的联系,瞬间让原本看似毫无线索千头万绪的案件有了明显的线索,我说:“或许线索就在孟广文身上。”
张子昂沉吟了下说:“我们回归到案件的本身,当时方明案件的发生,是因为方明发现了家里有人,进而发现猫眼是反的,所以报了案。在李浩宗的案件发生之后,我们弱化了这一个说辞,因为李浩宗的案件证明这个事件可能是自导自演的,而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李浩宗的死亡需要被隐藏,但是在方明的死亡发生之后,冒牌的李浩宗也报案说出现了同样的情况,第一,他这样做是为了证明他还活着,破解方明案件发生的影射,让人不怀疑李浩宗,继续隐瞒李浩宗的死亡。第二,他这样做将案件的焦点带回到方明的案件,让方明的凶杀案变得特殊起来,于是让我们的精力和注意力都聚集在方明的案件上,可以说凶手的反制很成功,果真李浩宗成功误导了我们所有人,直到你发现了反常之后,才开始怀疑李浩宗的身份,但是,你是如何对李浩宗的身份起疑的?”
我说:“是因为我看到了医院邹林海见到一个人的视频,里面出现了一个人的脚,而这个脚以及穿着的鞋,和我见到李浩宗当晚的时候一模一样,于是进而我开始对李浩宗起疑,进而发现他的行为和一个刚睡醒的人不符,再之后发现他在给我们讲述事件经过的时候,好像是刻意暗示我什么,后来我在我家里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有人进入的迹象,所以我开始对他的身份彻底起疑。”
张子昂说:“你有没有发现,如果是这样,这个假冒的李浩宗也是在暗示你们什么,而且暗示的很明显,这里又产生了矛盾,如果他的目的是要隐藏李浩宗的死亡,那么为什么又要给你暗示?”
我想不出来,我说:“会不会是我们本来的思索方向就错了?”
张子昂说:“如果这里又有一个被我们忽略的地方呢?”
我问:“什么地方?”
张子昂说:“两拨凶手之间的斗智斗勇,给你们打电话的这个李浩宗是那个真的试图隐藏真相的假冒的李浩宗,但是到了现场之后你们见到的这个,却已经是第二个假冒的李浩宗,而第一个假冒李浩宗的这个人,在你们赶到之前,已经被杀了!”
我听见这个说法,几乎是吓了一跳,我问张子昂:“你是认真的吗?”
张子昂说:“这样就能解释这里面的不合理了,而且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故意制造如此多的破绽,为的就是让你起疑,即便当时你没有看出来的,但是事后在借助他故意去医院找邹林海,当然这个邹林海是假的,而且有了这个视频,而且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之后假冒的邹林海就自杀了,当时你也说邹林海是被逼自杀的,但是为什么被逼自杀,到现在也没有合理的解释,现在这个正好就是最好的解释不是吗?”
想到这一层,还真是这样,我看着张子昂,我跟不上他的思路,而他很快就说:“那么我们将时间线拉回到谋杀的正常顺序,蝴蝶尸案最早发生,但是两桩蝴蝶尸案都没有被发现,于是后来有了方明案件的介入,用来引出蝴蝶尸案,或者说最主要的目的是用来引出李浩宗的死亡,而一旦引出了李浩宗,那么邹林海也就牵连进来了,于是一步步的,就连接到了蝴蝶尸案,是不是这样?”
我说:“的确是这样。”
张子昂说:“那么现在问题就在于,为什么是用方明来引出李浩宗的死亡,那么李浩宗的死亡必然是和蝴蝶尸案有关,否则制造十三个受害者的蝴蝶尸案凶手就不会要隐瞒他的死亡,我们之前推测李浩宗是撞见了邹林海的死亡,那么一样的,邹林海和蝴蝶尸案有必然关联,为了隐藏邹林海的死亡,李浩宗就必须死亡,而邹林海和蝴蝶尸案的联系是什么呢?”
我听了已经明白了过来,我说:“这些连环案件的发生,就像是撒谎一样,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于是导致层层套娃一样,每一个环节都需要被完美隐藏,于是就形成了我们看见的连环凶案。”
张子昂说:“你的这个比喻正是我要说的,用一个谎言去隐藏另一个谎言,于是最后谎言越来越大,越来越复杂,就像我们面临的这个案件一样。”
我觉得要再继续推下去,又回到了我们最初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