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善接起电话的时候,皑皑白雪中安子良正拿着铁锹一脸郁闷的铲着他堆的畸形雪人。
听到电话的响声,他不由得循着声音望去,恰好看到断裂的冰溜溜摔在地上,安子善慢慢的捡起其中一截较长的握在手中。v手机端/
大雪过后初升的朝阳有些橘黄色,有种暖暖的感觉,从东方越过山头和树梢,越过邻居家挂起的冻鱼肉和山墙头,洒在安子善的身上和侧脸。
这一幕在安子良的眼中,莫名的感觉弟弟的身影高大伟岸又帅气。
从这之后,安子良多了一个习惯,接电话的时候90°角面对阳光照射的方向,面庞30°角望向远方。
因为他觉得,这个角度很帅!
“安师,什么时间方便见一面啊!”
吴玉川的朗笑声从手机里传出。
“哦,老吴啊,你回来了?”
“昨天回来,已经比较晚了,怕耽误安师休息,就没有给您打电话。”
安子善笑了笑说道:“今天我没事,你来接我吧,还是上次的地方。”
“诶,好,十五分钟之后我就到了。”
挂掉电话,安子善想了想,扔掉了手里已经融化大半的冰凌,走进屋里,换了身衣服,随口跟张桂云说了声,去趟县城。
此时安家业早就上班去了,张桂云正在收拾厨房。
“怎么又去县城?你又不上班,往县城跑的比你爸还勤!”
安子善笑笑,随口道:“那是,我的朋友多啊,不说了,我走了娘,中午不回来吃饭,不用等我。”
“庐山,你又去县城玩啊,带上我呗?”
不知何时,安子良也凑了过来,探头探脑的说道。
“不带,我们跟你玩不上快!”
“哎呦我去,好弟弟,你忘了你小时候我都带你出去玩了?”
安子良苦着脸央求道,“我在家都快闷死了,堆个雪人还被嫌弃。”
“你看你带我出去玩的结果。”安子善把自己的左右扬起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外侧一道明显的疤痕。
安子良面色微黯,喃喃道:“那……那我也不想啊!”
“你还是在家待着吧,等会咱娘要跟菜园的职工一起去扫雪,你多少也去帮帮忙,我走了啊!”
安子善笑了笑,挥了挥手,转身出门了。
张桂云看眼他的背影,对杵在边上蔫头耷拉脑的安子良说道:“行了,你弟弟是有正事,你赶紧去换身衣服,等会更我去菜园扫雪。”
安子良翻着白眼,撇嘴道:“他明明就是出去玩的,还能有什么正事。我算是看出来了,从他跟你们说了那个梦的事,你们对他就比对我好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到大儿子的话,张桂云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在那儿怔怔的望着他,也不插话,就那么听着他的絮絮叨叨。
一直过了十多分钟,安子良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些日子以来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小心的瞥了一眼张桂云,心头一颤。
他看到娘眼睛里晶莹点点,哭了。
“娘……,你怎么了,你不要生气,不要哭,我不说了,不说了好不好!”
安子良慌了,连忙抱着张桂云的胳膊,抬起左手衣袖笨拙的擦着她脸颊滑落的泪水。
张桂云面色复杂,目色忧伤的望着已经跟自己一般高的大儿子,幽幽说道:“小良,你只知道你弟弟那个梦很长,你不知道,在梦里你弟弟受了很多苦,很多很多。你不要跟他攀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
“你知不知道,在娘的心里,你们俩都是娘的心头肉,你们谁过的不好,不开心,娘都会很难过,你们……”
安子良愣住了,怔怔的听着张桂云啜泣着,说着他所没有意识到的事情,此刻他真正懂得,原来自己在父母的心中也这么重要。
这一刹那间,他突然长大了,突然懂了很多。推荐阅读//v.///
安子善还没走到村头,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远远的停在皑皑白雪之间,意境非凡,此时他没有想到家里的大哥正经受着一场精神的洗礼,一瞬间长大。
走到近前,随手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老吴,你哥哥来了吗?”
吴玉川笑道:“还没呢,他很多年没回来了,在家陪我妈过完元宵节再来吧!”
安子善点点头,慨然道:“上世纪出国一趟,回来确实不容易,多年不曾回到故乡也正常,这么多年不见,多陪陪家人是对的。”
闻言,吴玉川面色微黯长叹道:“是啊,我大哥这一走就是近二十年不曾归家,就连他结婚我们一家人都没去,此次能回到国内发展,我妈是最高兴的。”
车子慢慢的在公路上行驶,左右两侧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听到吴玉川的话,安子善皱了皱眉,诧异道:“就算国家政策的原因,回趟家也没有那么难吧,难道你大哥在国外过的很拮据?”
吴玉川愣了愣,蓦然失笑道:“安师想差了,我哥没有归家,不是因为政策原因和经济原因,而是他在米国入赘了一个大家族,人家不允许,唉。”
安子善瞪了瞪眼,扭头看向吴玉川,猜测道:“米国的大家族?不会是洛克菲勒吧?”
这下轮到吴玉川震惊了,瞠目结舌的瞪了安子善一眼,失声道:“安师,这您都知道?你们易算师真是太可怕了。”
安子善错愕,猜对了?
卧槽,好牛逼,入赘了洛克菲勒!
“呵呵,这不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