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走后,离娘身后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低声询问,“陛下,可要属下去将解药追回?”
离娘袖中的拳头紧握,许久,慢慢松开,“不必追了。她自会有报应的。”忽然狠辣一笑,对那黑衣女子说道,“要抓,也要人赃并获!”说完,狠狠一甩袖子,转身离去。今日你背叛了我,来日,我定会让你最珍视的人,背叛你!
寒月回到寝屋,打开瓷瓶,其中却只有一颗暗红色的丸药。寒月微微皱眉,再看看那张药方,依着上面的药名仔细思考,再嗅嗅那药丸的气味,寒月放下心来,这药丸便是依据药方上的草药制成,看来应该不会有错。算算时辰,过了今夜,秋蓉芷的经脉,怕就要开始碎裂了。寒月焦急万分,万一这药丸或者方子稍有差池,只怕将万事休矣。咬咬牙,寒月快速写下一封信,叫来李黑。“你把这几样东西收好,现在就把这个药丸和信拿去给姑姑,之后便直接离开。切记,千万小心,一定要将药方交到钟离惜手上,待她验明真假,再拿给韶月宫里的人服下。”
李黑问道,“少夫人,那您呢?属下这么一走,娇兰的身份必定暴露,到时候,属下恐怕,会牵连到少夫人。”
寒月目色凝重,“现在我们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试。”李黑抱拳,“属下定不辱使命!”
李黑刚刚离开寒月的寝室,隐身于树上,便看到远处一片火光,直直向着寒月的屋子逼近。但现下时间紧迫,他别无选择,只得绕开侍卫,向关着秋蓉芷和沐月夫人的地方奔去。
寒月送走李黑,整整衣衫,走到外屋叫醒雅漾,“我累了,打好水给我端进来吧。”话音刚落,门便被一把撞开,只见离娘带着一众侍卫,闯了进来。
无踪楼的人已然将米府完全控制住了。这次带领无踪楼行动的,便是无思堂的堂主,飞渊。
飞渊抱拳向麒瑄行礼,“属下来迟!”
麒瑄笑笑,“来的一点也不迟,时机恰好。”
飞渊站起身,从身后接过一只信鸽,拿给麒瑄,“爷,属下刚刚捉住这只信鸽,不知爷打算如何处理?”
麒瑄从信鸽腿上取下信筒,将里面的信抽出来,看了一眼,又重新放回去,对飞渊说,“且将这只信鸽放了,”看向米燚,麒瑄微微一笑,“看看我们米老板,能收到什么命令。”此时的米燚早已面色苍白,狠狠的盯着麒瑄,忽然哈哈大笑,“看来这回,确实是赵王殿下棋高一筹,但你们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说完,便猛的突出一口鲜血!麒瑄飞身上前,却还是慢了一步,米燚,已经咬舌自尽了!
麒瑄皱眉,对飞渊下令,“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我把这次瘟疫之毒的解药挖出来!”
齐王秋麒琏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一封信。秋麒琏眼神空洞,思绪散乱无边。
这封信,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三公主秋凰玥派人送来的。原来,他之前悄悄潜回龙庭,没见到太子,却被三公主认了出来。那天,三公主正好出府,在玲珑轩买下了一对玉镯,刚刚从门口出来,便看到一闪而过,急急向城外奔去的齐王。他虽然化了妆,但秋凰玥自小与他一同长大,却还是认出了他的身形。回到府里,秋凰玥思前想后,写了一封长信,派人送到了江南,交给了秋麒琏。
“吾弟亲启。久未相见,思君甚甚,聊以此信相慰,见信如晤。不知弟在江南可好?自弟走后,姊每每进宫,皆见母妃盈泪相盼,思弟离家甚远,不得常见,伤怀难抑。母妃常与姊谈起往年旧事。尤记年幼之时,君与吾长住宫中,母妃无心宫中争斗,常亲入庖厨,烹些佳肴美食,与吾姊弟食用,母妃尤记,弟最喜桂花糕。然逝者如流水,去而不反,如今,吾等皆已成人。姊乃深闺妇人,不谙权势之道,但终究血脉相连,那日在龙庭见弟来去匆匆,改装易容,吾弟之心,亦可猜得一二。姊与母妃,知汝心意,惟愿君万事随心,实不愿尔污于这争权夺利的浑水之中。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便恐万劫不复,事事成空。”秋麒琏看着姐姐的长信,忽凄然一笑。他又何尝不怀念小时候那些岁月啊?那时虽然也被人欺负,但他的身边,有疼爱自己的娘亲,有护着自己的姐姐,可是现在呢,只剩他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样纷乱无措的境地。他只觉得,好孤独。
又看了一眼长信,在信的末尾,秋凰玥写道,“这些桂花糕,乃是母妃亲手烹制,今随信寄予弟,愿弟一切康泰,莫失初心。另,母妃尤记得,七弟也喜这桂花糕,弟若觉也可,便请其与弟一同尝食。母妃曾言,兄弟之间,唯汝二人,可信任扶持。”
秋麒琏只觉心头酸涩无比。他的母妃和姐姐,又怎会知道,他现在手里握着的,却是要毒死这唯一可信任的兄弟的,断肠毒药!从桌下的抽屉里,秋麒琏拿出那细细包裹好的桂花糕,却没有打开,就那么静静看着。
这时,门外一个下人推门而入,秋麒琏心里厌烦无比,这好生无礼的下人,便是太子派来监视他的人。秋麒琏皱着眉,“怎么了?”
那人开口,“大事不妙了!米燚传来信说,他们已经被赵王控制住了!”
秋麒琏颇有些不耐烦,“那又如何?”
那人见秋麒琏这般态度,心里气极,阴阴一笑,“齐王,事到如今,只能由您去做之前答应了太子殿下的事了,完成太子殿下的嘱托。”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