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麒瑄意料的是,萧桐旭和段勋奇竟很快有了行动。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段勋奇竟然带着官府的衙役,直接去了北张村。
麒瑄一时猜不透,这段勋奇如此行事,当真是太胆大了。要知道,他这么做,立刻便会得罪裴世勋!
麒瑄与飞禅等人商讨一番,要飞墨立刻派人,跟踪官府进山,探查这段勋奇,到底要干什么。
飞禅在一旁细细思量,开口对麒瑄说道:“爷,属下有些担忧。”麒瑄示意让他继续说,“这段勋奇与萧桐旭刚到平江县,便这般行事,我担心,裴世勋会把这笔帐,记在爷的头上。”
麒瑄点点头,“确实如此。”
寒月在一旁眉头微蹙,“但萧桐旭那日对怀瑾你说了那么一番表明心意的话,却没有得到你的回复,也有可能是,他们有些着急,才如此行动,来向我们表明立场。”
麒瑄微皱眉头,“不错,也有这个可能。但如此一来,对我们却是没有什么有利之处。”飞禅听到寒月的话后,却忽然皱眉沉思,欲言又止,终还是没有再开口。
麒瑄最后安排,“总之,现在我们还是先了解他们究竟在北张村做些什么,最是重要。”
当天夜里,飞墨便回来了。
进了书房,只有飞墨与麒瑄二人。
飞墨开口道:“爷,这段勋奇与萧桐旭,当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竟派人将北张村的村长抓了起来,说是他私征劳役,是重罪,更说,这是爷您的主意!”
“什么!”麒瑄拍案而起。“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打着我的旗号!”
飞墨点头,继续说,“奇的是,他们竟然真有爷您的手谕!那手谕上,有您的私印!”
麒瑄听完,眉头蹙起,“怎么竟会这样!飞墨,你可看清,那手谕上的私印,是真是假?”
飞墨摇头,“离得太远了,属下不敢靠得太近,所以,看不清真假。”
麒瑄点头,“不论真假,他们做的都太过了。”又问,“之后呢?他们可曾惊动北张山里的人?”
飞墨答道:“那倒没有,他们没有发现北张山的入口。”
麒瑄想了想,开口说道:“飞墨,你与我无踪楼在宫里的探子联络,叫他们盯紧宫里的动静,看看太子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飞墨应下,又问:“爷,那我们需不需要再在丞相府派进我们的人?”
麒瑄摇头,“先不要惊动裴世勋。他裴府我们原先也派过人,但最后竟是不明不白的消失。这裴府,竟比宫里防范的还要严密。还是先盯紧东宫,太子和裴世勋是一路,我们盯紧太子,裴世勋也跑不了。”
飞墨应下后,退了出去。
飞墨刚刚退下,董清祥便进来,说段勋奇与萧桐旭求见。
麒瑄有些诧异,但心想,来的还真是时候。便让他们进来。
段勋奇刚进来,便跪在麒瑄面前。“殿下,下官罪大恶极,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惩罚。”
麒瑄假装不知,“哦?段县令所说为何?”
段勋奇答道:“下官今日带人去查了北张村,假传了殿下的手谕。”
麒瑄拍案,“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假传王爷手谕,是大罪,按律当诛!”
段勋奇捧起乌纱,“下官知道,下官只求王爷能宽限下官几日,待下官查明北张真相,再取下官项上人头。”
麒瑄怒极反笑,“你这是在逼本王!你明知裴丞相与本王有隙,你这般行事,分明是在将本王拖下水,行的是那挑拨离间之事!”
段勋奇重重磕了三个头,“下官不敢!只是事关重大,下官不得已才做了这僭越之事!”
麒瑄微微挑眉,“事关重大?怎么个重大法?”
一旁的萧桐旭也跪下,“草民与段大人发现,这北张村的北张山里,另有蹊跷!还望殿下宽恕几日,草民与段大人定会查明真相!到时,再请殿下降罪!”
麒瑄冷哼一声,“也罢!你们这么说,本王若是不允,岂不是成了那糊涂之人!但你们记住,这回的罪,日后定当重罚!退下吧,本王现在不想见到你们!”
二人道谢后,退了出去。
麒瑄一人坐在椅子上,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四个字:骑虎难下。
不久,麒瑄便得知,这段勋奇和萧桐旭已带人找到了北张山口,并守住了出口。段勋奇派人前来,向麒瑄搬兵。
麒瑄知道,段勋奇一个小小的县令,府内衙役不过四十余人,若想封住北张山,必定需要官兵前来,而段勋奇是无权调动州府一级的官兵的,只有靠麒瑄的手谕才可。麒瑄此时,也只有出面调兵一步可走。真真是骑虎难下!
很快,宫里也传来消息,太子与裴世勋也已知道了此事。麒瑄若不先发制人,若等太子一方想好对策,便是失了先机!必定要受到牵连。
麒瑄无奈,只得派出董清祥,拿了她的手谕,前去江临道府衙,调兵。同时通知道隐长老,命令神机门众人,准备撤退!
那天夜里,道隐长老在北张山里,闭目养神。门外,是监视他的南瓯人。
张开眼,道隐长老开口,“来人,给老朽沏盏热茶。”
门外之人推开门,端了一个托盘,带来了一盏茶。茶汤碧绿,是上好的龙井。
道隐长老抬眼看看来人,端起热茶,呷了一口,便又重新合上眼,坐在那里,闭目打坐。送茶之人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刚才那人又推开门,见道隐长老依旧是打坐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