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胡远刚刚进入麒瑄屋内,见麒瑄与寒月皆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一时有些无措起来。
胡远不知麒瑄叫自己来有什么事,有些忐忑的开口:“爷……您叫我……”
胡远还未说完,麒瑄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长身拜下,恭恭敬敬的施了一记大礼。
胡远吓了一跳,竟一时愣住了,忽然慌乱起来,赶紧上前扶起麒瑄。“爷……您这,怎么了……”胡远惊得话都说不利索。
麒瑄郑重的看向胡远,开口道:“胡远,之前因着一些事情,我不相信你,还有意疏远了你,我向你赔不是了。现在经过这么多事情,我早已明白当初是我错了,也后悔自己的多疑,想来,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可我却还怀疑你,我当真不该,是我对不住你。你可愿原谅我,可愿与我继续做兄弟?”
之前麒瑄对他的防备,胡远并非没有感觉到,也曾伤心难过。但明白麒瑄的身份决定她定然有自己的顾虑,便也能够理解,又看到此时麒瑄竟当着寒月的面对自己行大礼、赔不是,心里的委屈早已消失干净。眼眶发红的看着麒瑄,胡远坚定的说道:“爷,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胡远心里,一直将您看作亲弟弟。兄长照顾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以后我胡远只要还剩一口气在,便绝不会让人伤了您,更不会背叛您!”
麒瑄听到胡远的话,也颇为动容,不禁也眼眶微红。
寒月看着他两人,心里也为麒瑄有这样的朋友高兴。但看着他们相握在一起的手,心里还是微微有些不乐意。开口打断他们,寒月微笑着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可是要这般执手相顾一夜吗?再说了,胡远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有人牵挂着,可莫要再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们两个,可都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麒瑄听出寒月在说到“大男人”时微微加重的语气,心里暗喜,原来寒儿竟这般在意我,她这么说,莫不是吃醋了?又听到寒月之后的话,看到胡远脸色发红的样子,也顺着开起来他的玩笑。“就是就是。那救难公主现在对你可是依赖的紧,算起来,她可还是我家王妃的义妹。胡远大哥,说不定你几时便要当了我这妹婿啊!是也不是?”
胡远眼见麒瑄和寒月一起揶揄他,看着麒瑄满脸调皮的样子,竟似小时候与自己打闹那般亲密,也放松下来,强撑着发烫的脸皮,回她:“到时候,只怕赵王大人还要叫她嫂子才对!是不是,王妃义姐?”
要不都说恋爱能激发人的潜能,胡远这一句“义姐”,可算是把寒月也拉下了水。不过,看到麒瑄吃瘪的样子,寒月也乐意占麒瑄这样的便宜。装作严肃的思量下,寒月答道:“妹婿说的不错,日后我定让怀瑾称我义妹一声嫂子。”
麒瑄可怜巴巴的看向寒月,却见人家自顾自地笑的像一只狐狸,嗯,不敢惹。回头就想向胡远发威。却不想一向老实木讷的胡远竟狡猾起来,道了句“告辞”,便窜出门外。
麒瑄转身狠狠搂住寒月,轻咬上她晶莹的耳垂,气哼哼地说:“寒儿不乖!竟与别人合起伙来捉弄我!”
寒月感到耳垂上那温热的触觉,只觉身子一软,哪里还能反抗?
这时,一个人影晃了进来,看到麒瑄和寒月此刻的模样,邪气地笑说:“呦!看来末将来的不是时候啊,嗯嗯,我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寒月满脸通红的推开麒瑄,看清来人时,立刻大吃一惊。这,这人,竟然是那满脸邪气的周温!转眼看向麒瑄,一副你要解释清楚的表情。
麒瑄倒是丝毫没有拘谨,大大方方地揽过寒月,在她耳边轻道:“我日后会向你解释的。”
看向周温,麒瑄懒懒地说:“知道不该看你还敢看,小心日后长针眼!”
周温依旧一副邪笑的样子,捋着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胡须不说话。
麒瑄也不管他,继续说道:“虽然你这副表情我看着着实来气,不过那日你也是救了我,小蚊子,多谢了!”
周温听到麒瑄又是这般叫他,气哼哼的说道:“你再这么叫我试试!哼!当日就不该救你!”
原来,马飞武叛乱那日,从窗外飞进的那根替麒瑄挡去箭雨的长木,就是周温所为。
“行了,行了!”麒瑄挥挥手打断周温的话,忽然严肃的说道:“之前你深得萧煌和马飞武的信任,也探出他们是太子的人,确实是辛苦你了。现在马飞武已死,萧煌也被迁回龙庭,军队里除了一些小喽罗,太子的人基本上已经清除干净。不过,这回突然冒出个李稚江,我之前倒是没有想到。你留下后,要盯紧此人。”
周温也敛去之前的满脸邪气,正经的回道:“爷,您就放心吧。有我、小白和小鸟在,这军中定然没有什么人能翻起浪来。”
麒瑄点点头:“有你们在,我便放心了。还有,张擎风是魏王的人,董清瑞和王敢是我的人,此三人可信,谢东石虽说一向勇猛忠义,但他与李稚江关系密切,你不可大意。小白和小鸟他们二人轻功不如你,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自然不便前来,你回去告诉他们便可。”
周温点头应下。临出门,忽然又邪气的一笑:“属下不敢打扰了,就请爷继续消受美人恩吧。”说完,躲过麒瑄掷来的茶杯,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还未回头,麒瑄已经感到怀中寒月冷冷的目光。缩了缩脖子,麒瑄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