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五人各怀心思的上了楼,虽说都是带着温和的笑,但隐藏在那迷人的笑容之下的又是怎样的祸心,没人知道,也没人想去了解。
韵令城,沈府。
拜星楼。
沈宣清从前堂回来就奔入浴室,要沐浴更衣。这可忙坏了随身伺候的家丁、丫鬟们,烧水的、准备衣物的、熏香的,手忙脚乱。慌乱中,不知谁碰到了谁,又不知是谁撞到了谁,这更惹得沈宣清的不快,狠狠的蹬过去,所有人立马停下按压被撞的痛处,忍着泪跪下。
刚抬起手,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袭来,想起沈浣溪那嫌弃的脸,沈宣清放下手,大声道:“还不快去准备热水!一个个的跪在这里作死吗?”得到恩赦,众人不敢再跪着,“是。”纷纷蹿出。
沐浴过后,身上的脂粉香味不在,沈宣清难得的好心情。裹着里衣,正准备躺下,不想外面传来喧闹声。
“二少爷睡了吗?”
“二少爷刚沐浴结束,想来是还未入睡。”
“行,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是。”众人纷纷退下。
“叩——”传来的敲门声告诉沈宣清,他的好心情没有了。有些气恼的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沈府二姨娘——吴探春,沈宣清和沈催雪的生母。
“姨娘这么晚还不睡,来我这里做什么?”并不让人进入自己的房间,沈宣清挡在门前问道。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尤其加重了“自己的儿子”五字。
“行,怎么不行。您要来看我这个不孝子,其他人怎敢置喙!”沈宣清拉下脸道。
“你!”吴氏气结,伸出手指着这个从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骨肉,想打却不知怎么下手,只得气愤的放下手。
沈宣清无视她的气愤,转过身回了屋。坐在床沿,沈宣清看着进屋的吴氏痞里痞气的道:“说吧,您过来什么事?”
转头看了看自己儿子的房间摆设,坐在桌前,自认为优雅的道:“听说,你今天与他见面说话了。说什么了?”仔细的看着沈宣清,不错过他眼中的一丝一毫。
“说了什么?呵——”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姨娘不是知道吗?难道需要我一字一句的告诉您,飘香院的姑娘味道不错?”说到最后一句竟是挑着眉看着坐在桌前的女人。
“大胆,你!”一拍桌子,吴氏站起来。
“哼!”一挥袖,吴氏走出房门。
看着气急败坏的吴氏走出房门,沈宣清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大笑声,吴氏更是觉得胸闷,气得胸一颤一颤的。
木犀阁。
沐浴过后,许是安静了下来。沈浣溪就着烛台翻看今日还未看尽的书册,一页,两页,三页。。。。。。不知道看了多少页之后,沈浣溪竟无端的有些疲倦,握不住书册。
头晕,烛台忽的变作了两个,什么东西都是有些重影的,全身无力,握着的书终是捏不住从手中落了下来,随着,人也重重的砸在桌上。
眨了眨眼,沈浣溪想要让自己清醒,却只是加重了头晕的感觉。无力的摊在桌上,沈浣溪放弃了努力,正打算叫人进来。“来——”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消失在口中,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翩然落下。
“美人,我们又见面了。嘿嘿,这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有缘?”围着沈浣溪转了一圈,黑衣男子似乎才发现沈浣溪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呀,这是怎么了?美人病了吗?”说着,竟是伸出手去碰沈浣溪的额头,微凉的手有些粗糙,摸在似玉的肤质上,两人竟是都有些心颤。
沈浣溪看着伸出的手,再联想到自己刚才的疲倦感以及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境地,瞪圆了眼眸。这个卑鄙的小人,竟是给我下药!我要杀了你!
似乎感受到了沈浣溪满满的怒意,黑衣男子收回手,调笑道:“美人怎这般瞪着我?哦,想是这样的姿势让美人不快,那我就冒犯了。”说完,恬不知耻的抱起沈浣溪,朝着床走去。
沈浣溪死死的瞪着这个抱起自己的黑衣男子,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黑衣男子想必是死了不下百次。
把沈浣溪轻轻的放在床上,仔细的看了看他,“美人这个样子也是极美的。”一挥袖,烛火灭。
黑暗中,沈浣溪只听得一身响,黑衣男子竟是翻身上了床!
两人并肩而卧,沈浣溪不能动弹,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定饶不了这个登徒子。
“子华,你看过边塞吗?”这个登徒子竟是知道自己的表字,该死!什么?边塞?无人回答,黑衣男子接着道:“我见过。”
“一座小小的孤城,没有百姓停留的小小的空城吧。呵——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就是愿意守着那座空空的城?你知道吗?漫天的黄沙,肆意的狂舞,边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什么壮阔的山河,什么坚固的城防,什么秀丽的景色,全部都是骗人的!可是我还看到了那样的一群人,在死死的守着那座空空的城!为什么?”
字里行间满是对他们的尊重,沈浣溪不知不觉的停下了愤怒,认真的听着身侧的黑衣人说。脑海中在幻想,漫无边际的黄沙里,一座空空的城孤寂的矗立着,虽是瘦弱的身躯,却撑起了一片安静祥和的天地。
远有蛮夷践踏,却被他们打退,气势汹汹的袭来,却是慌乱错杂的撤退,他们的眼神是凶狠的,他们的意志是坚毅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