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沈府,司徒踏月跟着谢飞花急匆匆的走向了去春台院的路。身后,沈传在廊下,静静的看着前方那个快步走动的人,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与之相识许久,可是,脑海里渐渐的出现刚才看到的那张脸,没有一点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相似的地方,自嘲的一笑,她是归云的母亲,也许正是这种没有关系的一个人养出了一个那般如同她一般的女子吧。
脑海里忽的显出某个人的眉眼,沈传周身冷冽的气息渐渐的消弭,也许归云真的是她补偿我的呢?
轻轻的笑了笑,不顾自己身侧的雨珠打在自己的脸上,微微一思索,朝着春台院走去。
谢飞花似乎很是焦急,脚步越发的快了,可是跟在她身后的司徒踏月的脚步却是越发的缓慢,转过身,谢飞花发现司徒踏月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女儿,紧张到没有多余的表情。
走到司徒踏月的身侧,轻声安慰道:“月姨,你放心吧。云姐姐那么的爱你,她不会放弃你的。”
司徒踏月抬起眸子,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似是不解她为何会这样说。
谢飞花不是很懂自己此刻看到的这双眸子,没有多余的感情,似乎自己刚才说的云姐姐只是一个与她陌路的人一般,眼底似乎还有一丝浓烈的恨意,只是在自己询问之际,快速的闪过,又在自己盯着看的时候猛地迸发出很烈的恨意。
被这样的眼神罩住,谢飞花忽的很害怕,忍不住自己身子的颤抖,双腿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柱子。
直到痛意袭上心头,谢飞花才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什么魔障之中。抬起眸子朝着司徒踏月看去,站在自己眼前的知识一位脸色苍白的,憔悴的妇人,此刻她正在焦急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姓。
“飞花?飞花?”
谢飞花眨了眨眼,似乎走出了自己的魔障,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一脸焦急的司徒踏月,赶紧应声道:“哎,我在,我在。”
司徒踏月拉着谢飞花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小丫头,“你刚才怎么了?怎么忽然很是惊恐的朝着后面退出,任凭我怎么呼喊都不搭理我?还撞到了身后的柱子。那一声,应该很痛吧,你没事吧?”
“让月姨我看看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说着,竟是直接拉起谢飞花的身子,想要掀开她的衣襟看看。
但是在最后关头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她似乎反应过来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尴尬的放下自己拉扯谢飞花衣襟的手,拢了拢自己散落在鬓间的发,“我不是故意的。”
谢飞花愣愣的看着这一系列的反应,不知道司徒踏月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直到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背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意,再看到了自己身前有些凌乱的衣襟,这才反应过来司徒踏月刚才为何要那般说话。
“月姨,你说什么呢?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说着,忍不住蹦了蹦,似乎自己真的没有什么事,但是紧紧咬着的牙齿却出卖了她。
细细密密的汗珠遍布额间,脸色也不由得有些发白。司徒踏月赶紧上前,止住了她还要接着蹦跳的身子。
“好好好,月姨相信你没有事。我们就不蹦了,快走吧,快走吧。”说着,拉起谢飞花的手便沿着回廊慢慢的走去。
谢飞花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偷偷的咧着嘴,刚才真的撞伤自己了。后背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自己怎么会这样呢?
偏转过头,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司徒踏月,自己刚才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月姨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摇了摇头,谢飞花有些愧疚,自己害得云姐姐变成这样,却还要这般的猜忌云姐姐的母亲,自己口口声声喊着月姨的妇人,自己委实不该。
但是,刚才的那一双眼,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
想不通,谢飞花将自己心里的疑惑放下。目前,还是唤醒云姐姐最重要吧。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春台院。
站在院子门口,司徒踏月竟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谢飞花疑惑的看去,司徒踏月便换了一副脸孔。这次谢飞花没有看漏她脸上闪过的一切表情。
似乎之前的担忧都是虚假的一般,站在春台院门口,月姨的表情为什么是冷漠,她不应该是急切的朝着屋子跑去,然后推开门,扑向云姐姐吗?
谢飞花想不通。但是时间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来思考。
沈浣溪似有所感的打开了屋子的门。
一时之间,几人面面相对。
围绕着身侧的风在交流着,缓缓的交换着彼此的信息;雨滴也不甘寂寞,竟是朝着几人的发间袭来,最后轻轻的落到了几人的脸颊之上,缓缓地流过指尖,似乎在轻轻的呢喃,又似乎在欢闹嬉戏。
这便是你的孩子吧?
这便是你的母亲吧?
司徒踏月细细的打量着沈浣溪,眉眼之间似乎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你看他啊,眼睛像极了你,可是他的嘴却是像极了她。呵呵,真是讽刺啊。
司徒踏月打量沈浣溪的同时,沈浣溪也在打量着司徒踏月。
眼前的妇人很是纤瘦,虽是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但身上却流露出一种贵气,如同一朵傲然立于崖间的雪莲花,芬芳而高雅。
细细的眉,微微闪烁的眼深深的陷入眼窝,眼下是细细密密的眼纹,听说她的身子似乎很是不好。但此刻的她似乎身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