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踏月跟上来,慢慢的三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渡口前。三人的心里都有些复杂,其中要数沈传最甚。
原来归云已经有了身孕了,她的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们两人的孩子。沈传没有想太多,只是想了想就极其的开心,似乎是一个刚及冠的毛头小子,止不住的想要裂开自己的嘴。说真的,当初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出生自己都没有这么激动。
犹记得……
沈传很久没有回家了,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家,只是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但是这个休息的地方却是自己一辈子的囚笼,将自己永永远远的困在这里。
坐在自己经营的楼里,沈传的脸色有些憔悴,不小心丢了的珍贵之物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找回来呢?沈传在心里反反复复的询问着自己,眼神悲切,令人分外动容。
而他的夫人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算是眼底有青黑之色冒出,眼神已经不再那么的充满着不屈的灵动气息,周身萦绕着一股悲伤的气息,这样本该是分外惹人垂惜的景象落在自己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
手指忍不住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挥退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慢慢的朝着沈传走过去。
沈传发现有人进来,眼神微微闪烁,很快便将自己眼里的悲切藏在深不见底的地方。抬起头,看着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
“怎么?”
“呵,老爷还问我怎么?老爷可知道您已经多久没有回过那个家了?”
“家?那里是我的家吗?”沈传低声喃喃着。
殊不知这样的话只会更加的刺痛人心。
“难道那不是您的家吗?那里叫沈府,是以您的姓来命名的地方。难道没有了那个人,连自己的家都不是家了吗?”夫人很是生气,眼尾微微红晕的看着沈传。
可是,看着自己的夫人这般模样,沈传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动容。
“是啊,没有她哪里是家。”
一句话,判了夫人的死刑。
身子一僵,夫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传。“沈传!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夫人很是生气,忽的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瞪圆着双眼看着沈传。
由于太过生气,夫人竟是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终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沈传看着倒在地上的夫人,终于还是开了口。
“来人,去请大夫。”
屋外的人有的去请大夫了,而跟在夫人身前的那位丫鬟却是进了屋,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家小姐,眼里的狠厉一闪而逝。
沈传!
但是自己又能如何呢?自家小姐爱惨了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也要嫁给他。
抱起自家小姐,轻轻的放到了一旁的矮榻之上,静静的等待着大夫的到来。
很快丫鬟领着大夫金进了屋,朝着沈传行了行礼,便抓起夫人的右手诊脉。
放下自己的手,大夫看着沈传露出了笑脸,“恭喜老爷,夫人这是有喜了。”大夫想着自己就快要得到一笔丰厚的打赏,心里分外的开心,而自己的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表露出了自己的高兴。
可是,这话却只是让沈传身子一僵,她怀孕了。
本来很想发火,但是这里有外人在,而且自己没有恰到好处的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已经让这位大夫微微的呆愣住,自己在不表示什么,岂不是证明了我沈府夫妻不和吗?
沈传心思转动很快,似乎是刚从喜悦之中回过神。
“你说什么?你说我夫人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吗?”手快速的捏着大夫的手臂,似乎真的很高兴,以至于忘记了分寸。
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传来的刺痛,大夫强扯出一抹笑容,“是的,这位夫人已经怀孕了。不多不少,已经有五周了。”
沈传忽的放开了大夫,走到自己的夫人身前,眼里满是爱慕温柔。
让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有些动容,这男人一定很爱他的夫人。可是,事实究竟如何,这只有心里明白的几人清楚。
送走了大夫,丫鬟拿着大夫开的安胎药方慢慢的朝着药炉走去;而大夫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报酬,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而手臂上被沈传一时激动弄出来的於痕也没有那么的痛了。
这是沈传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的第一次回府,站在这块被命名为沈府的地方,沈传的心里很是抗拒。可是,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来抗拒了。
所以,当夫人生下了第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继承自己家业的男孩子的时候,沈传的心里并没有那么的开心,连同着孩子的名字都是随便看到的一个名字,而自己心目中孩子的名字早已经随着那个人的消失而永远的尘封。
可是,现在归云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呢?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是自己喜欢的吧。
沈传独自在这里偷偷的乐着,可是归云的心里却很是堵得慌,真的很想要哭泣,但是早已流干眼泪的眼睛却再也不会流出眼泪。无端的扯动着心里,难受。
司徒踏月上前,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女儿,静静的不说话。
从那日以后,沈传过来的越发的勤了,而且每一次过来都会带着去老大夫那里拿到的安胎药,而归云的孕吐现象越来越严重,刚刚养起来的一点肉都没有了。
司徒踏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这是每一位孕妇都必须要经历的事情,自己没有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