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床上的人儿眼睑动了动,缓慢的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
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归云只觉得头痛得厉害,紧紧皱着眉,依然还是不能缓解。
“唔......”归云忍不住痛哼出声。
不小心扯动了被角,归云忽的愣住了。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等等!
归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昨夜我们几人都喝醉了,不可能会是我躺在床上的啊。
归云忽的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偏转过头,朝着自己的身侧看去,那是一个人,一个没有穿着衣衫的人,还是一个男人。
犹如坠入寒潭,归云的手脚都已经僵住了,不能动弹。眼泪咕噜噜的从眼眶里奔涌而出,最后沉沉的砸在自己的胳膊之上。
归云没有出声,只心如死灰的坐着,一直坐着。
索性,床上的另一个人也很快醒来。
揉着自己发疼的额头,他出声了,“来人。”
掀开自己盖着的被子,他想要下床。
忽的,他愣住了。
这里不是我的府中!犹如晴天霹雳,他看到了床下那一堆凌乱的衣衫,有自己的也有其他人的。
抖着手转过身,看到的便是归云死寂的表情。
沈传很是吃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张开。
脑海里忽的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沈传僵住了。
“对不起,归云,我不是故意的。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你不要伤害自己。”
猛地直起身子,不想盖着的被子却滑落。
眼睛瞳孔微微闪烁,随手抄起地上的一件衣衫便盖到了自己的身上。
转身到身后的屏风后面穿好了自己的衣衫,走到床前看着归云。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当自己的手伸出去以后,归云却朝着身后躲了躲,哪怕她的眼睛很是无神,哪怕她的神魂已然不在,可是,她的身子还是记住了自己。
沈传很是难受,可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忽的跪下,朝着归云。可是归云没有任何的反应。
沈传心里一慌,“归云,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很难受。昨夜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亦或是杀了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沈传还在求着归云的时候,身后忽的传来了声响。
“影儿,你起了吗?”说着,司徒踏月便进了屋子。
甫一进屋,司徒踏月便看到了跪在归云床前的沈传以及凌乱的落到地上的衣衫,抬起自己的头,看向床上。归云睁着眼睛,紧紧的抱着自己,被子重重的裹着自己的身子。
身为一个过来人,看着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人,司徒踏月还有什么是不能明白的呢。
放下自己端在手中的盆子,司徒踏月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归云的床边,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司徒踏月没有说话,但是眼泪却却止不住的流下。
待听到沈传由于起身传来的声响,司徒踏月眼神一冷,狠厉的说道:“出去!”
这是司徒踏月第一次这样无情的说话,沈传却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深深的看了看归云,还是得不到归云的反应,便鞠了一躬朝着屋子外走去。
走到屋前,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沈传似乎很是难受。
谢飞花这时候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想要进去。
沈传及时的拦下,“你做什么?”
谢飞花很是不解的说道:“当然是进屋子去看云姐姐啊。我想云姐姐必然是第一次喝酒,她现在头肯定很痛。”说着,拿出自己藏在怀中的东西。“这是我们家独门的秘药,只需要一粒便可以解除宿醉带来的痛楚。我这就给云姐姐送进去。”
绕过沈传想要进屋子,但是沈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必然是不想让其他的人看大屋子里的归云的样子,想必归云也是不喜的吧。
拦在谢飞花的身前,“你不能进去。”
谢飞花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沈传,“沈伯父,您今日是怎么了?您若是不想让我见云姐姐,你就直说,你怎的在这里拦着我。”
虽是疑惑,但是谢飞花却没有那么的客气。
眼见着自己就要拦不下谢飞花,沈传却又不能说出自己做的荒唐之事,只得站在谢飞花的身前,急不可耐的看着她。
幸得这时候司徒踏月走过来,打开了房门,又很快的关闭。
看着屋前的两人,司徒踏月的眼神很冷,谢飞花如此粗神经的人都感觉到了。
冷冷的看着两人,若不是这个女子提议,影儿便不会喝酒;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影儿便不会那么的痛苦。影儿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这两个人加诛到她身上的。都是这两个人,都是他们的错。
现在他们竟然还想要来打扰影儿,这两人都该死!
司徒踏月周围的气压开始慢慢的降低,眼睛沉沉,似乎即将要溢出什么东西。
谢飞花害怕的后退了半步,诺诺的看着司徒踏月。
“月姨,你怎么了?”
听到了谢飞花的呼喊,司徒踏月这才从魔怔中出来。
看着谢飞花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司徒踏月鼻子一酸,竟有些忍不住想要哭泣。
“没事。影儿昨日喝的太多了,现在已经睡下了。至于醒酒的东西,我已然让她喝下。你们就先回去吧,不要来打扰她。”
“可是......”
“没有可是!”
谢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