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雨声绵绵,不绝于耳。屋檐下,滴滴答答的声响演奏出了一曲又一曲的乐章,伴着林间深处传来的虫鸣,似乎很是静谧,也很是闲适。
这样的日子似乎静静的温一盏清茶,坐于屋前,侧耳聆听这难得的静谧时刻。
但沈府的春台院却是气氛压人,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没有笑意,只有化不去的忧愁。
轻轻的打开沈府侧门,一丫鬟过来,打着伞,慢慢的引着身后的背着药箱的大夫走进沈府,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丫鬟的心中很是沉重,听了一些风声的大夫也心思凝重,不敢言语。
很快,丫鬟引着大夫来到了春台院。
带着大夫走到了一处屋子前,丫鬟止步。上前几步,敲了敲屋门,屋内并没有声音,但丫鬟没有着急,静静的等候在屋前。大夫轻轻的抬起头,任由着微微倾斜的风吹来的细雨打在自己的手上。
微微的打量了片刻这院子的布置,大夫垂下头。心里暗暗猜测,这沈府的确是气派,这只是丫鬟的院子便如此的奢华,那么这老爷以及夫人们住的地方是不是更加的奢华?
但想想自己从偏门进来,救治的也是一个丫鬟,大夫心里活络的思绪却又停止了。
屋里传来脚步声,“吱——”
门打开了。大夫侧目望去,这是?
丫鬟偏转过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大夫。如芒在刺,大夫伸出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这才抬起脚,朝着屋子走去。
屋里,一旁有熏香在幽幽的燃烧着,散发着淡淡的怡人花香,室内布置很是简陋,一桌一椅,一床一帘。纯白的帷幔随着微微飘动的风在翩翩起舞,淡淡的檀香在缓缓飘散。
床前,帷幔厚厚的放下,遮挡住了床上躺着的人。
沈浣溪走上前,微微掀起帷幔的一角,将床上的人的手轻轻的取出,大夫有眼力见的上前,搭着看诊布,坐在丫鬟取来的凳子上,凝神。
细细的诊脉。这脉象似乎过于薄弱,若不是大夫是一位有资历的老大夫,恐怖都要误诊此人已是一位逝去的人了。
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站于自己身侧的沈浣溪,大夫再次闭上双眼,细细的切脉。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收回自己的手,沈浣溪上前,将床上之人的手放回帷幔之中;大夫收起自己的看诊布,站起身,想要开口。
沈浣溪起身,微微的摇了摇头,大夫识趣的闭着嘴。
两人一起走到屋前,大夫长叹一声,看着沈浣溪道:“大少爷,请恕老朽无能为力啊。屋内这姑娘已是强弩之末。她必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才怒火攻心,但许是受到的刺激很大,这位姑娘自己不愿意醒来,求生的yù_wàng已然很是薄弱,若是再不醒来,只怕是......”后面的话大夫没有说出来,但是沈浣溪明白。
抬起手,止住了大夫还要接下去的话,沈浣溪摆了摆手,唤来丫鬟送走了大夫。
站在屋前,沈浣溪心里满是悲戚。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吗?归云,你就要这样放弃了吗?若是敬之的病治好了呢?你当真要随他而去吗?
听到了每一位大夫如出一辙的话,沈浣溪只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疼得厉害。
抬起手,捂住自己刺痛的心,沈浣溪不得不借助一旁的柱子才能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抬起头,看着从归云倒下便没有停歇的雨,沈浣溪心里一冽,这雨也感受到了归云的悲哀了吗?
紧闭着双眼,沈浣溪静静的靠在屋前。
谢飞花从墙上跃下,看到的就是一脸悲戚的沈浣溪闭着双眼,似孱弱的靠在柱子前。身子四处是无论如何也化不开的忧愁。
微微停顿,谢飞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犹记得那一夜。
自己似乎是喝醉了,看到沈浣溪藏起来了要给云姐姐的信函,自己竟是没有仔仔细细的研读信函里的内容便朝着云姐姐的院子行来,不管不顾。
之后,自己似乎是醉倒了,可是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的信函却被云姐姐看到了,那一夜,云姐姐似乎吐血了,好多好多的血,沈大哥如论如何呼唤,云姐姐都没有睁开自己紧闭着的眼睛。
自己是被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呼喊叫醒的,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被鲜血染红的云姐姐。那一刻,自己的酒意顿消,整个身子似乎被雷电击中,指尖发麻,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想上前一步,紧紧的拉着云姐姐,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一道闪电劈下,屋外下起了大雨。
屋里的两人似乎醒来。沈浣溪将人抱到床上,跑出了屋子。谢飞花呆呆的站在床前,看着云姐姐嘴角的鲜血,指尖冰冷,如坠冰窟。
上前一步,拉了拉紧闭着双眼的云姐姐,谢飞花眼里的泪忽的滴落。
重重的砸在她牵着的归云的手上,可是,归云却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谢飞花忽的跪下,抱着归云的手,“云姐姐,云姐姐。云姐姐!”
心,很痛,很痛。谢飞花伸出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襟,远处地上被鲜血打湿的信函被屋外的风轻轻的吹散,慢慢的飘落到谢飞花的脚边。
谢飞花颤抖着双手,捡起信函,这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信函里的内容。
待看完,谢飞花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拉着归云的手,谢飞花急切的说道:“云姐姐,你不要相信这信函里的东西,这都是骗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