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溪百思不得其解,仔细的看了看沈传,又转过头看了看李横云,两人似乎都戴着面具,沈浣溪不能完全的得知两人的全部想法。
唉,终究是我伤害了你啊,子詹兄。
想着想着,沈浣溪不由得一声长叹,管家曲千秋在屋外站着,将李横云与沈传的对话听了个遍,猜测用不了多久沈传必会传唤自己,整理一番自己的衣物,严正以待。
的确,没多久,屋里传来沈传的声音,“管家,你去将大小姐请来。”
管家曲千秋没有进屋,将手中端着的东西放到另一个丫鬟的手中,吩咐其将东西送进屋子,回复道:“是,老爷。”
前堂屋里。
沈传细细端详着李横云,只觉是越看越是满意。只见这李横云面若皎玉,端的是一身正气,气宇轩昂,虽说是久病缠身,但是身子并不羸弱,反倒是一股书生之气扑面而来,加之这病丝将将散去,满脸的勃发之气;联想着自己听到的李横云的美名在外,加之自己与其交谈的确是才华富集于身,以前没有参加科考倒是真的埋没了人才,好在现下身子已然好转,大可参加这次的秋试。
以李横云的才华,必会中一些名头,到时候自己脸上也会颇增光彩,这李横云此刻对雪儿有愧,必将好好的对待之,这不就是沈李两府强强联手吗?
越是想心中便越是开心,越是满意,这门亲事值了。
眯着眼睛,沈传热情的邀请李横云留下一起吃饭,恰好可以让雪儿与之见见,培养培养两人的感情。
长辈盛情邀请,李横云没有推辞的道理,只好有些苦涩的答应了下来。
沈浣溪看着李横云如此这般作为,心中对其的愧疚之情越发的浓烈。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呢?
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沈传见沈浣溪一字不说的坐在下首,有些不悦。“咳咳——”轻咳两声引起沈浣溪的注意力,朝着李横云的方向使了使眼色,沈浣溪秒懂的站起身,陪着李横云在前堂的院子里转了转。
离鸾院。
沈催雪正满脸的怒气,屋前跪了一地的丫鬟与家丁,他们抖着自己的双肩,战战兢兢的听着沈催雪生气的将屋里的瓷器狠狠的摔落在地。
瓷器落地砸碎的声音本已经足够吓人,沈催雪黑沉着的脸更是让丫鬟家丁们胆颤。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汇聚到了跪在最前面的白萱的身上,姐姐,现下只有你可以解救我们了,你快救救人啊,这罪责我们委实受不了。
白萱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好受,她知道沈催雪的脾气,知晓这时候谁上去便是谁遭殃,故此只能安安静静的跪在原地,并不出声。
身后的丫鬟家丁们心里有些怨怼,白萱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白萱悄悄的斜过目光,将众人的表情一一的收入眼中,刻在心底。忽然有些悲戚,难道你们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了吗?
眼睛有些发酸,白萱真的想要不管不顾的上前,止住沈催雪接着摔碎东西的行为,将这一众的丫鬟家丁解救下来,但一想到自己家中还有一位年老的母亲,自己还未来得及尽孝道,自己怎么能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默默的跪在原地,慢慢等等吧,等到小姐气消了,便会遣散众人的。
这时,管家曲千秋进了院子,但一路行来竟是没有见到一个下人,心中有些不悦。
这一群不坚守自己岗位的下人真是胆大包天,仗着大小姐体弱便敢这般的蔑视主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本是一脸的怒色,不想看到屋里直到屋外跪了一地的丫鬟与家丁,管家曲千秋一脸羞赫,为着自己之前的想法而道歉,这哪里是丫鬟与家丁们胆大包天,这根本是被惩罚了,敢怒不敢言啊。
敲了敲门,打断了沈催雪继续发脾气,“大小姐,老爷请您过去前堂。”
沈催雪忽的被人打断,有些不悦,但一抬头竟是自己本就不喜的管家,心中的火焰越发的繁盛。想也不想的直接骂道:“滚出去!”
操起桌边的杯子,狠狠的朝着管家曲千秋的脸上砸来,管家曲千秋躲避不及,也不敢躲避的被砸了个正着。鲜血顺着额头被砸伤的口子流下,很快便染花了一张朴素的脸。
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额角的鲜血,管家曲千秋行礼后,强调道:“大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堂一趟。”
许是管家曲千秋此刻的狼狈模样取悦了沈催雪,她难得消气的坐下,想要为自己倒一杯茶却发现没有被子,只好讪讪的放下手中的茶壶,一脸高雅的询问道:“父亲让我过去前堂是为了什么事吗?”
管家曲千秋本是不想言明,但一想到见到李横云沈催雪的心情应该会好受很多,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回大小姐,今日大少爷出府,带着李府的公子李横云一同回来了。”
刚说道李横云一同来了,沈催雪周身的气压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你说横云哥哥今日到我们府上了?”
还未得到管家曲千秋的回复,沈催雪便开始自言自语道:“肯定是的。父亲让我去前堂,前堂?难道是横云哥哥今日过来时为了我而来?横云哥哥是为了来看我的吗?”
捂着自己胡乱猜测羞红的脸颊,沈催雪一改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做派,一脸羞赫的起身,在屋子里走动。
“我该穿什么样的衣裳过去见横云哥哥呢?是之前那一套阮翠阁新订做的烟霞流云衣还是自己之前很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