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晚上睡觉不关静音?”
“……”
“啊~我快疯了,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打给你了?!”
“易姐……”
“……”
“出什么事了?”
“越想越恶心……”
“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嗯……”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哭个屁!为了那个渣滓我不至于!呜呜呜……”
“……”
“许言,你说我们这样的女人真能找到那个人吗?”
“可以的,这幅身体本来就是老天爷弄错的,他不会一直残忍下去。”
“我好嫉妒你。”
“……嗯。”
“你声音不对。”
“……”
“天!你不会也被甩了吧?!”
“先说你的事。”
“哦,我信了渣男的邪!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在酒吧认识了一男……杂碎!我眼瞎,聊了几次今天跟他……”
“你怎么……”
“怎么啥?!怎么不自爱?!许言!别人不懂我你也不懂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好命?!”
“易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不会,是他提出的分手吗?”
“要是分手可好了,就刚才,你猜那杂碎说了什么?”
“……”
“我也是贱,我说咱这样就算谈上了吧。那杂碎居然说‘何必这么认真?’”
“这么过分?!”
“说出来果然爽!该你了。”
“什么……该我?”
“少装傻!我这么丢人的事都跟你说了,你不把秘密分享出来不怕我灭口吗?”
“……易姐,谢谢你。”
“少酸,麻溜说!”
“他为了照顾一个小女孩没有注意到我。”
“小女孩?多小?”
“不到八岁。”
“你不至于吧?”
“你还记得早上给我打的电话吗?”
“放心,我没海尔默兹……你的意思是?”
“嗯,我没想到孩子对他来说这么重要。”
“哎……所以说我才劝你考虑收养的事,少了孩子家庭终归不完整……”
“易姐,那个小女孩和他只见过几面,他看她的目光就……人活在这世上的证明不就是留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吗?我以前只是霸占着他的温柔,却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上想过……”
“这事吧,倒是人之常情……”
“……”
“咳,你跟他商量商量不就得了。现在什么时代了,收养孩子又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实话实说呗,咱们这样的女人,对孩子的渴望不比你家男主人少,我想他会理解你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说……”
“哈?为啥?”
“他还不知道我的事……”
“你!说!什!么!”
周六上午,雨过天晴。
病床上小家伙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大眼睛映着晨间的阳光缓缓打开,昨日的萎靡已然消失不见,李显抚摸她脑袋的手这才止住动作:“还难受吗?”
小月儿轻摇下头,暖人的笑倏地出现在红扑扑的脸蛋上:“谢谢李伯伯。”
“你还是叫我李显吧。”她懂事的样子让李显心中的愧疚更甚:“月儿,对不起……”
他的眉头皱得硬邦邦,夏悦想都没想就伸出手,一点点将他拧成一团的眉毛揉开:“泥显,我昨晚没做噩梦。”
许是前晚和他相处时间太长,那份和他分不开的恶毒彻底爆发出来,就连回到村里后,那些长舌之人曾说过的话都一并卷土重来。
扫把星、晦气、克父母、没人要的野孩子……这些刀削斧劈般的言语虽然被奶奶一一打了回去,却在夏悦心里成了外表愈合但内里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也不晓得自己算不算说谎。昨天晚上,这些恶毒依旧在梦中袭来,只是添上了别的内容。夏悦梦到尖锐的石子砸在她身上,却被一堵厚实的墙挡住,而且这堵墙还会伸手摸自己的脑瓜。
直到今天看清眼前的人,夏悦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一位医生进入病房打断了夏悦的小心思,他检查一下就叫走了李显,在门口说着话。
“李局,孩子中午再输次液体巩固一下就没大碍了。”
医生关好病房问如是说道,李显感谢的握住他的手:“多谢你了。”
“这是我的本份。”医生笑着谦逊一句就担心的继续说了下去:“李局,关于你说的这孩子心理方面的问题,抱歉我对儿童心理学也不精,建议你还是带着她的家人去肃州吧。”
李显透过玻璃看向病房,小家伙正笑眯眯的看过来。他龇牙咧嘴做个鬼脸这才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
回到病房,他的面孔之中早已没了忧虑:“月儿,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炒面!”小家伙眼中一亮:“你做的!”
李显乐呵呵的刮下她的鼻头:“馋猫,炒面太油了,不行。”
小月儿的嘴马上瘪了下来,可片刻就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咱们回家吃,我奶做的疙瘩汤可香呢。”
心酸在李显脸上丝毫不见踪迹:“回去得六个小时,估计没到你就饿扁了。”
“六个小时啊?!”小月儿惊叹一声点点头,可下一句却让人哭笑不得:“那是多久?”
孩子的懵懂和大人的成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