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蓝双眼通红,脸上的水珠不知是泪还是什么,她瞪着年锦尧,硬生生把那份委屈给压了下去,松开他:“水放好了,你自己洗,我出去换衣服。”
刚才真是丢死人了,她怎么会把他抱得那么紧!
“楼下餐桌上有吃的。”年锦尧背对着她,边脱衣服边说,一点也不顾及她还在场。
衣物褪去,露出他结实的背部和健康的古胴色肌肤,看得人心发慌。
林悦蓝连忙转过头,向浴室外走去,想了想,还是小声道:“谢谢。”
说完迅速跑了出去,也不敢逗留片刻。
穿过卧室,林悦蓝走得很急,她来到另外一间浴室,打开热水冲刷着自己,许久才让慌乱的心平缓下来。
她在谢什么?谢那男人把她从池子里救出来,还是谢他好心的给她准备了夜宵?
不管是哪个,都不该谢啊,林悦蓝啊林悦蓝,你脑子有病吗!
把你害成这样的就是那个混蛋,你凭什么去谢他!
她甩了甩头,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仔细洗浴一番,才出去来到衣帽间,翻来翻去,居然没有她穿的冬天衣服,全是些夏天和秋天的。
该死的,离开太久,这里都没给她准备冬天的衣服吗?
隔壁浴室安静得可怕,那男人应该在泡澡吧,可自己没有能穿的衣服,该怎么办。
无奈之下,林悦蓝随便找了套以前穿的内-衣裤,曾经因太过性-感而成了压箱底的货,如今终于重见天日。
穿好之后,又找了件睡裙穿好,觉得这样下楼太危险,又来到衣帽间把年锦尧那件厚实的外套穿上。
觉得完全了,林悦蓝才满怀期待的下楼,窜进餐厅,只见餐桌上果然摆放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牛排和一份瘦肉粥。
蓦然间,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在林悦蓝心底蔓延,说不出是何种味道。
这些东西,是那个男人特意给她准备的?知道她是个饭桶,所以提前准备好夜宵吗?
这一刻,林悦蓝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个男人……真是让人看不懂。
她压下那份感动,坐下,举起刀叉开始进食。
有了食物的填充,肠胃终于不在蠕动嚎叫。一份牛排、一碗粥、一份汤,被林悦蓝轻松解决,连她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个饭桶了,吃的东西越来越多。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只要两个宝贝能平安无事的成长,就算长成个大胖子她也心甘情愿。
可惜的是,不管她怎么吃,自身的肉感始终增长不起来。
放下刀叉,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林悦蓝才起身向二楼卧室走去。
她心忐忑,不知道年锦尧回他自己卧室没有,在经过车上那个暧昧的吻之后,她突然间有些害怕和他正面接触。
不过她这个想法显然是不该存在的,她的床中,被熟悉的人给占据。
林悦蓝顿着,小心翼翼的等候床中的人发号施令,只是等了半天,只等来均匀深沉的呼吸声,这男人竟然睡着了?
头发还是湿的啊……
她蹙眉,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管他,自己走进浴室,洗漱一番又吹干自己的湿发,才又退回卧室。
不知为什么,年锦尧睡得很沉,大概和查子轶喝了那么多酒,让他醉了。
林悦蓝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折回浴室找来吹风机,给他吹擦湿发:“算是答谢那份夜宵的报酬。”
吹风机是无声款,所以就算替年锦尧吹发,也不会吵醒他。
林悦蓝坐在床头,仔细为他吹着,一边自言自语,却没有发现男人唇角那一抹淡然的、满足的笑意。
睡着了的年锦尧没有贯有的冷客令人害怕的寒意,剩下的尽是令人心暖的温柔和安祥。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过年锦尧的残忍和可怕,林悦蓝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他是那个令人胆寒、高高在上的年锦尧。
林悦蓝看着看着,突然有些心酸的低语:“如果……我们不是仇人该多好。”
如果不是仇人,她不介意成为他的喧班,不介意向他表露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神和心动,正因为是仇人,所以一切都不该有。
恨,才是唯一并且最应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