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海这几天很是烦躁,他烦躁的原因很简单,祁安已经消失三天了。

如果现在临歌派弟子中最关心祁安的人是谁,应该是他柴海了,对于其他弟子来说,恐怕祁安消失了半个月,他们才会纳闷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实师兄去了哪里。

柴海知道祁安可能去了哪里。

因为他编造了一个很精妙的故事,让这个老实本分、沉默寡言的人起了一些别的心思。

故事的内容,无非是很老套的内容,他编造了一个弟弟对哥哥怀有愧疚的故事,足以让他挑逗起祁安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些情绪。

所以柴海内心觉得越来越不妙,也越来越感到不安。

这里是临歌派的了知草堂,柴海低着头翻阅着手中一本薄薄的册子。

他内心的不安不但来自于消失的祁安,也来自于他手中的这本小册子。

他越是研习手中这本小册子,越是觉得其中的内容甚是玄妙,甚是让他愈发沉醉其中。

这本册子只有短短两千多个字,他对这两千个字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每句话都烂熟于心,而对这两千个字也是愈发如痴如醉,连临歌派的外门弟子们都在议论纷纷,平时嚣张跋扈的柴海最近怎么这么神经兮兮,总是在……自言自语,甚至有时候会莫名地笑起来。

如果林惜舟知道这件事,或许会感叹一句,一个具有如此慧根的人,为什么心胸会如此狭窄?

柴海看册子已经有一个时辰多了,他觉得有些累了,半躺在坐垫上,注意力被旁边几个弟子的对话吸引了过去。

“最近听说城里出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城头王寡妇家那只养了快二十年的胖狗,终于被发现其实是个老妖精了?”

“别瞎扯,听说城东的小巷子里,晚上有人遭了邪……”

“什么邪?敢在我们临歌派眼皮子底下闹事?”

“有几个人半晚上听见有动静,出来看,他们说街上全是血,后来刮了阵阴风,地上的血全消失了……”

“啊……这么邪乎?”

“听说有个人就当场吓尿了裤子……”

“别胡扯了,这事我知道真相。”

“咦,你这家伙怎么知道?”

“我是听别人说的,听说这事发生后门里一个长老去看了,他说是有修行者打斗的迹象,可能是偶尔路过的修行者……”

“呸,胡扯,还有修行者来临歌这个破地方……”

柴海的眼光逐渐深沉了下来如果最近临歌城里可能有什么打斗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

……

……

临歌城中,柴海穿了一身很不起眼的衣服,他混在人群中,装作毫不在意地转着,眼神却仔细搜寻着。

这里就是传言出了怪事的地方,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后续并没有发生什么异状,大家都已经开始不再关注这事情。

毕竟后来实在没发现地上有什么鲜血,那鲜血仿佛是幻觉一般,这件事最后只是变成了大家饭后的谈资罢了。

柴海靠在角落里,摸着墙上的一处砸痕,痕迹很新,但却很是模糊,看不出是什么造成的,这是那件怪事发生后唯一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柴海用手摸着那些痕迹,来到了一处小巷内。他叹了一口气,仅仅从这些痕迹,他也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柴海今天很小心,他没有穿戴没有任何可以看出自己身份的东西,行走中也尽量不引人注目,摸着墙壁的样子,如同一位回到自己的故乡缅怀害怕别人发现的游子。

街上的人也没几个注意到他,墙上的砸痕很多,柴海粗略地数着,已经有了大概有十多道。宇宙最强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他竖着的眼眸变得有些金黄,铺天盖地的威势压在了柴海的身上。

因为他改变主意了,他觉得这样一句句问没什么意思,于是他打算直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柴海宛如肩挑五岳,宛如身顶山河,在这一刻,他感觉他下一刻就要被碾为齑粉。

他打算逼着柴海说实话。

旁边的路人却什么都没感觉到,偶尔有人看了这两人一眼,也会很快地移回目光,继续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柴海从自己的口中挤出了几个字:“晚辈……真的不知。”

文士奇怪地看着开始喘着大气的柴海。

他用自己的威压逼迫眼前这个柴海,也自然清楚刚才那真的是他真实的答案,所以他变得有些好奇。

“那你怎么会关注这些墙上的痕迹?”

“晚辈……从同门处得知最近有件怪事,所以心生好奇下山来看看……”

“什么怪事?”

“晚辈从……同门得知这里有人半晚上听见动静,出来看到街上有血液的痕迹,后来血液却不见了,后来说是有修行者在这里打起来了……晚辈心生好奇,而且晚辈的一个朋友最近不见了,就下山来看看……”

文士缓缓收回了自己威压,柴海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心虚。

在文士的威压下,他不敢有任何的谎言,但是他还是选择绕过了一些事情。

比如那本从依思处抢来的小册子。

文士没有理他,他确认柴海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他也知道柴海可能隐约跳过了什么,但他觉得那不重要,因为最关键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打起来了么……那为什么我没感觉到呢。”


状态提示:第二十章 文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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