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影骨舍利的来历,杨继祖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份礼物。
杨莲亭笑道:“佛爱众生。大慈大悲,既能割肉喂鹰,这区区影骨佛祖又岂会在乎?收下吧!就算佛祖不保佑,还有我保佑。”
闻言,杨继祖一怔。
他的妻子青霞走上来。躬身谢道:“多谢!”说着便接过了影骨。
杨莲亭走到唐伯虎面前。解了他的穴道,拿起还放着一块影骨舍利的盒子,道:“这块就赠与唐兄了。”
唐伯虎双手伸出。神色郑重的接了过来,随即又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杨莲亭。
杨莲亭向庙外看去,自语道:“雨势将尽了。”说完便弯下身将地上的竹箫捡起,抵还给任盈盈,道:“方才未经你许可就擅自借用,失礼了。”
任盈盈道:“杨大哥言重了。若非如此,盈盈怎能聆听如此美妙的曲子。”一顿,又问道:“杨大哥,不知道此曲之名是?”
杨莲亭道:“方才我就说了。《天地孤影任我行》。此曲非我所作,曲名亦非我所取,并非戏言。只不过方才所奏之曲不全,而且只是原作十五首曲子之中的序曲。”说着一顿,叹道:“天地孤影任我行,世事苍茫成云烟。”
任盈盈重复念道:“天地孤影任我行。世事苍茫成云烟。”而后微微躬身道:“多谢杨大哥解惑。”一顿,脸色微红,道:“不知杨大哥能否将完整的曲谱借与盈盈一览么?”
杨莲亭一摊手,道:“我并无曲谱在身,此处可有纸笔?”
任盈盈连忙道:“没关系。若是日后有机会杨大哥再借与盈盈。”
“哈哈……”
忽然,却见任我行大笑一声,看着杨莲亭,道:“老夫当年见你年幼,一念之仁对你手下留情。当时老夫便知你资质不凡,却没想到你能青出于蓝,练出一身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
杨莲亭笑道:“任教主当年的手下留情,杨某至今不敢或忘。”
任盈盈走到任我行身边,道:“爹,当年娘被左冷禅擒去,还是杨大哥偷偷放了娘离开的。”说着拿出那手镯,道:“这是娘当时赠给杨大哥的。”
任我行一愣。看着那手镯,微微有些失神,随即哈哈大笑。半响,对着杨莲亭正色道:“杨莲亭,若你肯加入我日月神教,老夫愿与你结拜为兄弟,让你做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一顿,又一瞥任盈盈,道:“甚至老夫还可以将盈盈许配给你。”
闻言,众人俱是一愣。
杨莲亭不由好笑,看了看任我行,又看了看任盈盈。
一向冷酷的落尘此刻脸色也不由与其他人一样变得有些古怪。
任我行被关了十余年,日前才刚刚逃出生天,根本就还不知道这十余年间发生了多少事情,更不知道杨莲亭如今的身份。
可任盈盈、向问天、还有杨继祖等人俱是知道杨莲亭如今的身份。
昔日的逍遥侯,如今的大秦天帝,岂是区区副教主之位能收买的?
更别说如今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就是杨莲亭的妻子。
此刻,任盈盈心中亦是羞愤不已。
她聪明伶俐,心思玲珑剔透。
杨莲亭的笑意和眼神,这会她都全读懂了。
既可笑又可怜。
他在可怜她!
可怜她为了救出父亲费尽了心思,可任我行却为了笼络他,不惜将她这个亲生女儿当成物品一般送给他。连她愿意与否都不事先问上一问。
而自己这个无知的父亲还异想天开的想用区区副教主之位去收买他这个天帝。
任盈盈又羞又怒,身心一颤,低下了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杨莲亭笑问道:“任教主不是在开玩笑吧?”
任我行见杨莲亭与女儿‘眉来眼去’之后,女儿像小女儿家般扭捏害羞,心中已是一喜,道:“老夫一言既出,绝不反悔。”
杨莲亭道:“是吗?可杨某当年跟任教主在黑木崖下可是有过赌约,至今任教主还为兑现呢!”
赌约?
闻言,任我行不由眉头一挑,神情有些疑惑。
任盈盈忍无可忍,插口道:“爹!别再说了。”又看着杨莲亭,有些幽怨道:“杨大哥,请别再戏弄我爹了。”
杨莲亭对任盈盈拱手作了一辑,又对任我行道:“在下如今也已是一教之主,这副教主之位却是无福消受了。任教主美意,在下心领了。”
任我行皱眉道:“你不是岳不群的弟子么?什么时候又成了一教之主?天下又有哪一教比得我日月神教?”
杨莲亭笑道:“天地教,立教至今也不过区区几个年头,任教主怕是听都没听过。”说着又一瞥任盈盈,道:“而且杨某已有妻儿,任教主还是另择佳婿吧!”
闻言,任我行脸色顿时阴沉似水。
杨莲亭对着二人微微一躬身,便转身对杨继祖道:“雨停了,该离开了。世道不太平,还是跟我走。”
唰!!
就在这时,任我行陡然出手,毫无征兆的一掌拍向杨莲亭后脑,掌力雄劲无比,足以开山裂石。
“爹!”
“小心!!”
任盈盈和落尘俱是惊呼道。
“啪!!”
募然间,众人都未曾看清楚,杨莲亭已转过身来,回身一掌迎向任我行。
二人双掌一触,顿时激起一阵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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