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偷偷尝了下那草的味道,很苦、很涩、她尝一口就反胃想吐,可他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她的心情很复杂。
“现在好些了吧?”顾星辰包扎完问她,那其中一味草‘药’有麻痹神经的作用,也能缓解痛疼。
夏沫探究地看着他,标致的脸上忖着疑‘惑’,顾星辰不解道:“怎么了?”
“没有。”夏沫摇头,别过脸去。
顾星辰起身拨开茂盛的草丛看向黑漆漆的四周,转身,用厚厚的野草盖住山‘洞’‘门’口,回头冲她说道:“他们暂时应该找不到这里来,你先睡一下吧。”
“你呢?”
“我等下睡。”
夏沫点头,靠着墙壁闭上眼睛,不知为何,顾星辰能感觉她没睡着,忍不住开口唤她:“你睡不着吗?”
夏沫睁开眼睛,轻轻点了下头。
“因为这环境?”
夏沫摇头,“不是。”
顾星辰明白了,看着她包扎好的‘腿’伤,说道:“伤口疼。”
她没说话,顾星辰转移话题道:“你对这样的事情好像‘挺’熟悉的。”
“我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夏沫静静说:“为了让我能够独当一面,保护自己,爸妈专‘门’请了人训练我,还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把我和狮子老虎关在一起,,或者把我丢进荒山野林,长大一点,他们就带着我去看帮派之间的血拼厮杀,从我懂事起,我就一直在接触这些,早就习惯了。”
她说得很平淡,自始至终,脸上都很平静,没有一丝变化,顾星辰却听得很心惊,难怪她给他的感觉那么强烈,原来他们都是在一种非人类生态的劣质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人。
她所说的话,联想到那些画面,不言而喻,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她却说得这么平淡,平静,真是经历得太多,便习以为常了。
aop的训练很变态,但再变态,也只是把他们丢进有毒蛇猛兽的深山中,不曾把他们直接和狮子老虎关在一起,她所经历的事情,远要比他的经历还黑暗恐怖得多,正常人只怕都要疯了,可她却活了下来,且这么淡静,仿佛当初的浓墨重彩,不过是随手轻轻一笔勾勒。
难怪她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沉静感觉,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超然脱俗的悠远淡静,仿佛看破世间一切,饶是谁经历了这些,活下来,定也如她一样,看破生死,习以为常,淡然处之,泰然自若吧。
顾星辰的眸光微微一紧,竟有些怜惜她的遭遇。
“已经很晚了,你早点睡吧。”他劝道,心里也有些自责,他早该知道她所经历的不美好,却还是勾起了她的黑暗记忆,令她难过。
静静的说出自己经历的事,夏沫并无多大变化,淡淡抬眸看向他,问:“你不想知道我父母是谁吗?”
这感觉,怎么那么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瞬间想起晚上的误会,立马表明态度道:“我没有要窥探你‘私’事的意思,只是因为看你痛得睡不着,想换个话题让你转移下注意力。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什么。”
“我知道。”夏沫说:“不然,你也不会不顾一切救我,陪我被‘逼’进这深山。”
“你知道就好。”顾星辰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真紧张,真担心她又误会他不相信她。
“我只是想告诉你。”她说:“我爸是贺联帮的老大夏宁宇,我妈是政要白练,贺联帮在道上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帮派,但因为我妈的缘故,所以黑白两道都还算‘混’得开,龙文彪想找我妈帮他疏通白道关系让他的毒品流进市,我妈没同意,原后,他就杀了我全家。”
夏沫说到这里,语调突然极冷,似是恨极了龙文彪。
她白皙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依旧沉静,顾星辰静静看着,仿佛能感觉到她沉静低下压抑着的深仇大恨,恐惧害怕,眸‘色’微眯,心里掠过一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