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路向南走了两天。

从马上下来休息的时候正是傍晚,塞北的夕阳照得大漠苍茫昏黄。周围一片寂静,除了随身的一行人,面前的旷野没有一丝生气。

浑身瘫软地滑下马,径直把自己平放在地上,仰起面孔看着头顶一望无际的天空。澄澈明净的蓝色,几片浮云流过,悠游自在。

“筱柔,骑了这半天马,是不是累了?”二哥走过来,一手递了水袋给我。

“跟二哥一起,怎么会觉得累?”

我歪过头去看他,轻松地笑笑,就着他递过来的水袋,狠狠喝了一口,溅出了一脸的水沫子,滴滴淋漓到衣领上。

“小丫头,喝个水也能弄成这样!”二哥宠溺地一笑,俯下身,掏出帕子帮我擦拭干净。

我配合地扬起脑袋,露出脖颈由着他擦。跟二哥在一起,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彻底的放纵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二哥看我一眼,也在我边上平躺下来。我一侧头,刚好能看到他英挺的侧脸,迎着西下的阳光,清爽明朗,在这个空旷的北方,勾起人心头阵阵暖意。

“筱柔,干嘛一直看着我?”二哥弯了嘴角问我。

我红了脸,却还是梗着脖子跟他犟嘴:“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二哥陡然一个翻身,像小时候那样,呵呵笑着就要来饶我痒痒:“小丫头……”

我立刻笑得花枝乱颤,左右躲闪着,一转头,脸颊刚好擦过他的嘴角。立刻就愣住了。呆呆看着他干净的面孔,正要开口掩饰莫名腾起的尴尬,就听二哥“嘘”地一声打断了我。

“筱柔,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噤了声,翻过脸把耳朵紧紧贴着地面,凝神细听。一阵隆隆的响动,由远而近,震得地面都跟着颤动起来。眼下,整个旷野寂静无比,听得人愈发刺耳惊心。

“马?”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像是突然被开水烫到了一样,不由得惊叫着弹跳起身。

“不,是马群!”二哥又认真地听了一会儿,镇定地看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种腾腾的杀气!”

“怎么办?”

二哥没有说话,紧紧捏了一下我的手,转身叫起了还在休息的纹箫和那一队侍卫。

“大家振作点!北方有马蹄声,听这阵势人数众多,”二哥一手扶了我上马,又牵过了自己的马匹,冲着侍卫们吩咐:“这些人马来意不明,眼下,玉门关就在前方,我们即刻打马启程,过了玉门关,这就安全了!”

大家立刻寻了自己的马匹,纷纷上马继续赶路。

一路狂奔。

不一会儿,就听到“噗通”一声闷响,身旁的一匹马突然栽倒在地。马上的侍卫随即一个就地翻滚,向前避过了倾轧。

二哥连忙翻身下马,一把扶起了那个坠马的侍卫,“怎么回事?要紧么?”

那个侍卫,坐起身,抬手摸了摸周身,好像也没伤到哪里,这才开口:“殿下,属下没什么要紧,只是马太累了!”

后面又有人开口:“殿下,我的马也快要不行了,嘴里只吐沫子……”

“是啊,是啊,我的也是……”侍卫们纷纷附和。

“那群人马还在……”二哥贴着地面又听了一会儿,脸色为难起来。

我翻身下马,按住他的手,劝说:“哥哥,再休息一会儿吧!这两天,马不停蹄地赶路,大家都累了。即使人可以忍着,马也是吃不消的。”

二哥看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又让出自己的坐骑,吩咐了一个侍卫快马加鞭,赶去玉门关报信。

我们这一行人,只得再次驻了马原地歇息。

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前方远远传来笃笃的马蹄声。正是刚刚出去报信的那个侍卫。

“怎么又回来了?”二哥一手拉着我,急忙起身。

那个侍卫,急急驻好马,奔上前两步,双手一抱拳,惊急开口:“殿下,前方去玉门关的道路已经被人截断了!属下一见情况不对,急忙调转了马头赶回来报信……”

二哥略一思索,才挥了手,让他退下。

“怎么了?”

“一场硬仗大概是免不了了……”

我才要继续追问,却被他一手抓住,我错愕地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一向气定神闲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无比的严肃和庄重。

二哥转身召集起一众侍卫,用一种不同以往的冷硬声音开口:“众位兄弟长久追随于我,李宗谕在次谢过。眼下,我们后有追兵,前有埋伏,一场死拼在所难免……”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一个侍卫蓦地打断:“殿下什么都不用多说,属下,誓死效命!”

“誓死效命!”众侍卫忙跟着跪倒在地,齐声开口,不见一丝的犹豫。

看着面前这一张张年轻坚毅的脸庞,我的泪意渐渐侵袭上眼底。他们整齐地跪在这里,心里必然也清楚即将到来的血拼,生死难料,可是依然决然地齐声高呼‘誓死效命’!我不能准确地明白支撑着他们忘死的动力,却还是为这样的动力深深慑服。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可以看得到高举的火把,步步踏来,像是要直直冲撞进人的心里。

人惊马嘶风飒飒。

火光照耀,刀剑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迅速袭来的人马潮水似的横亘在眼前。

眼前的这群人个个黑衣劲装,刀剑向前,驻马在后,齐刷刷霍然合拢,目露凶光,将我们团团围在中央


状态提示:第26章 相信--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