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见朱玄基脸色陡变,马上横了婉儿一眼说:“朱公子休得听婉儿一派胡言,公子可认识葭昕妹妹?”
朱玄基半响不说话,他又深深地看了沉鱼一眼,挥挥手让她们走了。
沉鱼很是纳闷,这朱玄基可真是个奇怪的人!但不容她多想,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
徐劲飞护送着沉鱼到了大军,一路上他一声也不吭,也不问沉鱼到哪里去,怎么走?就这么默默地跟着沉鱼。
沉鱼心想,这徐劲飞也是奇怪的很!看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吧!
到了大军,沉鱼对徐劲飞道了谢,让他回去。她拿出载醇牙牌递给守门士兵,徐劲飞见到载醇的牙牌,脸色露出惊慌之色。守门士兵见了牙牌,恭敬地带着沉鱼进了大营。
载醇来到军中,马上恢复了他平日的果断和英明,他详细地听取情况之后,连下数道命令。
先是让右玉城的副将尚强任临时指挥。
接着免了大同总督杨青的职务,让总兵张光兴代替大同总督的职务。这大同离鞑靼一步之遥,这鞑靼起反心要z,可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暂且不说指挥不当、守城不利,就这个失察之罪,就当撤职查办。
然后让大同巡抚杨坚留守大同,让张光兴派兵马上增援右玉城,同时让宣城安抚同知姚国强连夜炒食,右玉城中已断粮数日,一但成功解围,马上用炒食救济城内军民。
最后让兵部侍郎江明,率领先遣部队星夜向右玉城进军,都粮料使同期运送粮响。
载醇安排妥当后,又对鞑靼下了数道通告,对鞑靼的进犯提出警告,声言要北伐出塞,给鞑靼以严重的惩罚。
随后,载醇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巡视大军。梁宏建对载醇的安排心里不停地称赞,载醇是他一手培养的,如今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文韬武略俱佳,运筹帷幄得心应手。三军将士见主帅亲自巡营鼓舞士气,心中本就同仇敌忾,这下更加气势如虹。
沉鱼跟着守门士兵到了军中,远远看见载醇在众将的陪同下巡营,火把的红光映在他豪气干云的脸上,好一个刚毅坚韧的男人!
她止住步站在僻静处,把牙牌给守门士兵让他唤载醇过来,那守门士兵迟疑片刻看了看沉鱼,终是去了。
沉鱼想着明日大军就要出征了,她现在来找载醇怕众将多心,再说虎符也要暗地里给载醇才好。
沉鱼命婉儿把脸遮住,叮嘱婉儿别乱说话。王南元固然可恨,但载醇知道了不知又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轻松上阵才能破敌,她不想成为载醇心里的牵挂。
载醇看见牙牌,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他马上对旁边的一个年长的将军耳语片刻,随后就和守门士兵快步走过来。
他看见沉鱼柔声问:“沉鱼,发生了什么事?”
沉鱼看看左右,守门士兵已退下,她把调兵虎符拿出来放到载醇怀里说:“载醇,你把虎符掉在我那里,我怕你急用,就给你送过来。”
载醇顺手把沉鱼楼在怀里,他轻轻吻着沉鱼的脸说:“沉鱼,你怎可亲自来?其实,我好舍不得你,一刻也舍不得。”
沉鱼含羞的对着载醇耳语:“载醇,我等你平安回家。”
片刻后,沉鱼依依不舍地又说:‘载醇你忙吧,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载醇看了看不远处的将士,吩咐董青松送沉鱼回府。又叮嘱沉鱼下次不要亲自来军中,找小厮带信给他,他来取就是了,月黑风高的一个女子出行不安全。
朱玄基和李光浦各怀心事地回了城,两人一路都沉默不语。
朱玄基从大营出来返城时,看见王南元正在发威,他对这个恶少深恶痛绝,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忽然一个女子的救命声传来,这声音似曾相识,他不由地放慢速度。他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这声音让他心跳漏跳了半拍,这声音时时萦绕在他耳边,让他一刻都不曾忘记。
朱玄基急忙勒转马头向马车奔去,他看到那个叫魏柳的女子倒在马车里,王南元正准备扑到她身上。见此情景,他急怒攻心,气愤地抡起马鞭死命地朝王南元抽打,大胆的奴才竟敢侮辱他的心上人!
李光浦见了沉鱼顿时黑了脸,这个妖孽真是阴魂不散,朱玄基这下见了她,怕是魂都要掉了!恐怕连江山也不要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后患。
朱玄基看魏柳的脸色已不像初次见面时那么苍白,已有了淡淡的红润,眼睛虽还有忧色,却有了丝丝妩媚。她穿着浅绿的纱衣,白色的凤尾裙,柔美飘逸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垂首之中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朱玄基心想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沉鱼走了。当他听到葭昕是沉鱼的堂妹时,顿时如五雷轰顶。他费尽了千般苦心,没想却和佳人咫尺天涯!
朱玄基阴沉着脸回了太子府。葭昕正陪着正妃严景茹在厅里候着他,严景茹见朱玄基回来脸色不大好,心里很是诧异!自她入府以来,见到的朱玄基都是温文尔雅、不动声色,这会子不知什么缘故脸色如此的冰冷?她小心上前,柔声问候朱玄基,又命仆妇赶紧准备夜宵。
朱玄基板着脸说不必了,又黑着脸命葭昕到书房。
柳葭昕也见着朱玄基脸色不好,心里七上八下很是害怕。她和严景茹一同进府,虽是侧妃,但太子待他如正妃严景茹一样礼遇。有时还会怔怔地盯着她看,听她弹筝,脸上还会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