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侍卫回去将南阳王朱由桦的大肚能撑船吹上了天,朱由桦在这边,除了招抚到袁时中的欣喜,也有个问题要尽快处理。
袁时中和谁一起来的,张献忠!
张献忠这货屠户出身,论刚狠,仅次于李自成,历史知识告诉朱由桦,招抚谁都行,唯独这张献忠不行。
几年前总督熊文灿使张献忠受抚,军械装备,名号官身,该给的一样都没吝啬,可谓仁至义尽。
就是这样,张献忠也还是来了一波古城复起,把当年放自己一马的熊文灿坑了个满头包。
不知道袁时中咋想的,带着张献忠这么个炸弹来南阳受抚,对朱由桦来说,张献忠要提早防备才行。
除了张献忠本人,他手底下人数不多,但却全是日后大西的开国班子,论能力,是要比自己帐下的这帮杂鱼要强出不少。
除了艾能奇、冯双礼这些人,还有一个人让朱由桦不得不重视的人才,那就是李定国。
对于李定国,可实在是难到朱由桦了。
从后来他死心塌地保明抗清来看,这个人是有民族大义和大局观念的,现在就属于典型的一个人才被张献忠给带跑偏了。
现在的李定国,还没想到大明一旦倒台,让满清入关后的意味着什么。
对了,李定国现在还叫张定国,是张献忠干儿子,对他极其忠心,有一点可以确定,张献忠不死,他是根本不会真心实意跟朝廷干的。
可要是自己直接砍了张献忠,一样会让李定国嫉恨,彻底走上报复朝廷这条不归路。
送走一个民族英雄和日后可能的得力干将,朱由桦不想干这种事儿。
除非,这张献忠不是死在自己手里...
忽然,朱由桦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送张献忠去辽东和皇太极见一面,借野猪皮之手,提前弄死张屠户!
不多时,朱由桦看着被自己叫道王府正殿的几个人,郑重其事道:“黄虎,你带着南阳营的全部兵马,前往卧龙岗安营扎寨,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动弹一步!”
黄虎虽然不知道做什么,却也是毫不犹豫的点头道:“王爷放心,我今夜就带人到卧龙岗!”
“王爷,自贺人龙、猛如虎援剿陕西后,卧龙岗盘踞着不少流寇余孽,要不要让弟兄们练练手?”
朱由桦大手一挥,道:“这些事儿还要问我?这点贼寇不清剿干净,你就可以切腹自尽了。”
黄虎听不懂切腹,但是自尽的意思却能明白,闻言也是哈哈大笑。
“这些小毛贼,若是不处理干净,弟兄们简直愧对王爷一年以来的厚待!”
“那我呢?”刘玉尺有些急了。
眼看着黄虎带兵出征,自己啥事没捞着,搁谁谁都急,这可是立功升迁的大好机会。
“你小子在南阳别动,继续统领本王的护卫。”
闻言,刘玉尺有些失望,但忽然又问道:“王爷,侍卫们都没有正经官身,南阳营的都有了在册官身,侍卫这边什么时候能安排上?”
“等着吧!”朱由桦白了白眼,道:“本王月初就已托人去找内阁首辅范复粹,想必快有了结果。”
“能成吗?”刘玉尺有些期待。
做了一年多南阳王府侍卫统领,和这些侍卫早就混熟,各人的想法他也全都明白。
自永乐年开始,藩王的护卫三司被一步步裁撤,如今余下的不过是毫无体制的亲卫而已。
郡王只亲卫,止于三百人,除南阳营外,朱由桦私设亲卫近千,已是违反祖制。
但这个时候,大明遍地流寇,关外蛮清日日叩关,谁都不会去管这种闲事儿,自扫门前雪,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
即便人数再多,郡王护卫也还是不在体制内的干儿子。
不在体制内,这就说明,你做王府护卫和给豪强看家护院,其实是没有任何本质区别的。
看家护院之流的银钱待遇要比王府护卫强多了,尽管南阳王府待遇是各王府中顶级,但没有编制还是个硬伤。
在其位谋其事,刘玉尺在南阳营也有职位,但他也兼职着南阳王府侍卫统领,自然要为全体侍卫考虑。
闻言,朱由桦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世上还有花钱解决不了的事儿?”
......
与此同时,京师范府。
“藩王掌兵已是僭越,我已容他从容练兵,如今又滋长野心,想要恢复护卫三司,成何体统!”看着眼前来自南阳的人,内阁首辅范复粹勃然大怒。
他瞥了一眼摆在桌上的信,冷哼道“请回吧!告诉南阳王爷,我范复粹不会收他一个铜板,更不会给他办事!”
“砰!”
前来花钱疏通关系的南阳王府长史司长史费登正愣愣看着紧闭的大门,也是有些佩服。
久闻这范复粹刚正不阿,清正廉直,如今看来是有些东西,这么多金银,若不是先谈妥后交款,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带着跑路。
这范复粹面对朱由桦许诺的百两黄金、白银万两,竟没有丝毫的心动!
佩服归佩服,但若完不成南阳王交待的任务,只怕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
内阁几位阁老,范复粹这条路走不成,试试其他人就是,总不能一颗树上吊死。
须臾,看着眼前的“周府”两个大字,费登正走了进去。
听说周延儒也是个清廉之人,费登正本没有太大的希望,没成想,周延儒这条路一走就通。
看过信后,现任内阁次辅的周延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