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道士服药的当口,已然开始迷糊,待到药力上来,这群妖祟早已跑的毛都不见一根g。
首战失利,几个弟子还被狐妖抓破了脸,最郁闷的就是清尘道长最得意的大弟子夏霜剑了。
夏霜剑,原名夏剑,虚岁十七,清尘道长名下大弟子,东镇庙首席猎妖师。
八年前此子父母死于瘟疫,被师傅抱回东镇庙时已经被病魔折磨的奄奄一息,幸得师傅精心治疗方捡了性命,从此便以庙为家留了下来。
小夏剑九岁修习功法,又是那受过三坛大戒的方丈清尘道长的开山弟子,故而,要论猎妖的功力,东镇庙后来的弟子很难望其项背。
师兄妹们多了,天天在一起修习剑法难免磕了碰了,小孩子有口无心,明里暗里的便骂大师兄“下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孩子听到这样的调侃多了,自然走了心,便求师傅在自家名字中间加了一个‘霜’字。
‘夏霜剑’,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比‘夏剑’高冷了许多。
很快小师妹尚赛儿便又从这个名字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尚赛儿:年龄不详,籍贯不祥。初级猎妖师。
夏霜剑?下雨下雪下双剑,干脆叫下刀子好了。
不过,这念头也不过在她的脑海里停留了几秒而已,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哩,因为她喜欢这个名字的主人,下斧头也
喜欢。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爱惜羽毛的时候,这个时候罴狐子精偏偏抓伤了他的脸,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东天微微露白,,夏霜剑便独自来到寺外一块无人的高地里做起早课,半边脸颊上三道暗红的血痕,让他在师兄妹面前实在有些难堪。
特别是无法面对心中一直暗恋着的尚赛儿。
我不会就此破相了吧?师妹会怎么看我?
夏霜剑被自己的担心吓了一跳,‘呸!’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只罴狐子精,只有用它的皮毛烧成灰敷在伤口,才能保住自己的脸不至于溃烂,这方法还是师傅告诉自己的呢。
“师兄呀,你在哪里干啥呢?”甜糥的问候,一听便是师妹尚赛儿来了,小伙儿不由自主的涨红了脸,急忙用衣袖遮住。
“嗨!您这是咋的了,不就是被畜生抓了一把嘛,还没脸见人了?”师妹是个机灵鬼,眼睛一转就是个心眼儿,痴、缠、嗔、怨,样样拿捏有度,夏霜剑对她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越是这样,夏霜剑心里却越对师妹痴恋的不行。
就像一个酒鬼面对上好的佳酿,管它肾亏、胃炎、肝硬化,造就得了。
“师妹,我这次有可能破相了,”尚赛儿暗自一惊,旋即装作满不在乎的揭开师兄的衣袖:
“呦呦呦,蹭破一点油皮嘛,哪里就破相了?”姑娘如释重负,笑着说道。
“真的没事?”夏霜剑听了姑娘的话,迟疑的放下衣袖:“过几天就好了是吧?”
“是------”看到尚赛儿不耐烦的表情,夏霜剑再次试探着问:“师妹不会嫌弃我了吧。”
尚赛儿突然沉下脸:“不会、不会,夏霜剑,你可是个爷们儿呀,能不能别婆婆妈妈的。”
看到师妹真急了,夏霜剑更加揣摩不出这两声‘不会’的真正含义,探了口气问道:“这么早找我有事吗?师傅让你来的?”
姑娘好心情一扫而光一时想不起自己为啥要来这里:“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老远,尚赛儿突然回过神来道:“被你气糊涂了,我是出来练剑的,我还没做早课呢。”
夏霜剑一心想着罴狐子精身上的皮毛,早饭后便自告奋勇进山猎妖。
清尘道长摇摇头:“霜剑,今天随师父去卜府,我想今夜狐妖不会出来了。”
夏霜剑不敢多问,急忙回房换上一身干净的道袍,出门来,见师父早已穿戴齐整,准备出门了。
师傅今天穿了一身赤色道袍、偃月冠、青官绦。好不敞亮。
因为正是秋收季节,卜家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去了农庄,好在卜家还有一位游手好闲的卜修贤。
其实道长过府来,寻的就是这位异人。
卜府很大,后宅不能进,自然无法知道它的奢华,单凭前厅这部分,已经看出主人的富庶程度。
进了广亮门,卜公子带领客人左拐一直走到甬道的尽头。啧啧,卜府果然与众不同,人家院子里竟然有一座道观。
主宾入座,卜修贤开口便问:
“道长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道长扫了一眼道观中的丹炉说:“早就听说卜公子身怀異稟,果然是修道之人啊。”
“道长过奖,修贤自小喜欢动物,狗啊、猫啊养多了,自然摸透了它们的脾性,外面的那些谣传,夸大了、夸大了。”卜修贤父兄皆是商人,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处处留白,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
“卜公子长子长孙,家之栋梁,老员外舍得你出世修行?”道长不明白卜修贤生在富贵人家天天打坐清修,到底为了什么?
“虽然同是道家,我们可不是一派呀,东镇庙自有宋以来,一直信奉全真派,而家师这一派却是正一教,讲的是夫妻双修,误不了繁衍子嗣的。”
“原来是这样,但闻师傅道号”道长打了个稽首问。
“家师王青羊。”
“王道长?就是常年住在衡王府的王师兄?”
“道长认识家师?”卜修贤瞟了一眼清尘。
“六十年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