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神识中没有发现此人的身影,如果他和大地融为一体,难分彼此,的确很难分辨。
这是一个天生的刺杀高手!
圆圆没有犹豫,在陷入流沙的一刹那甩出此刻最需要的那一张符纸,只见双腿青光一闪,便轻盈的从流沙中跃出,朝小树林的人影冲去。
先制服那个树林中的人影,再寻找土系觉醒者!
附了风神符的双腿轻快如风,一跃便有三四米,不出几秒树林中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中。
那人长着一张扔进人海就找不到的面孔,只有阴沉的面色显得分外清晰。
看到圆圆朝他冲过来,阴沉脸似乎非常惊讶,然而他却没有丝毫惊慌,看到圆圆冲过来的身影反而露出几分阴鸷的冷笑。
圆圆心头一惊,突然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乱跳的心脏努力工作着,却无法泵进鲜血、促进血液的循环。
渐渐的,心脏的跳动也慢了下来。
这个人……的能力……控制别人的血液……
圆圆无法呼吸,眼前一片昏花,脚下的风神符没了她的驱动,也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
她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她沉重的身体,身形一晃,就要栽倒在地。
就在此刻,在她眼角余光处,地面如同有生命一般突然长出一道道尖刺,朝她无力的身体射来。
圆圆从未像此刻一样感到死亡离她如此之近,身体沉重无力、眼前昏花模糊、心跳慢到马上就要停止,而身边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暗杀者。
这两个人的目的是杀了她!
不是为了她的传承,也不是给她个教训,而是目的明确的——杀了她!
她得罪过谁?
谁对她如此恨之入骨?
王天瑜!
圆圆狠狠的一咬舌尖,一股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身下的土刺在阳光下闪着粗粝的光,原本养育人们的大地此刻变成了致命的武器。
树林里的阴沉脸已经露出几分得逞的笑意。
不!我不甘心!
圆圆凭着咬破舌尖的那几分清醒,猛然甩出手中的两道符,疯狂运转起体内的灵力,蔓延出来护住全身。
两道符飞射而出,一道金剑符,一道风雷符。
金剑符如流星赶月般在空中一闪而过,刺向不远处的阴沉脸。
风雷符如一道带着狂风的闪电,击向地面土刺。
圆圆被灵力护住全身后,隔绝了外来的控制,停止的心跳迅速泵入鲜血,血液缓缓流动开始循环,她,又活了起来。
附着风神符的双腿奋力一跃,她险险躲过挨近身体的土刺,却仍然划伤了背部,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背后沿着神经直达脑部。
“啊——”树林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圆圆浑身戒备的看去,只见阴沉脸被金剑符穿心而过,刺成一个透穿栽倒在地。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强烈,大概是身旁危险还未解除的缘故。
圆圆回过头来,看见被风雷符劈过的地面渗出一股鲜血,黄色的土,红色的血,分外鲜明。
这不是她的血。
她眸光一闪,顾不得背后的疼痛,手中金剑符再一甩,一道金光朝着渗出血的地面而去。
然而地面无声无息。
土遁跑了?
圆圆眉头一皱,神识刺入地面搜寻敌人,然而地下不比空气,只能浅浅的刺入十多米,再深的话,她的头都开始疼起来。
环顾四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除了树上声嘶力竭的蝉鸣、玉米地里蛐蛐的啾啾,安静的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圆圆皱眉,那个受伤的土系觉醒者会不会她父母不利?
然而父亲在田里,妈妈在家里,她要先去哪里?
她第一次觉得男人那个“老婆和妈掉进河里先救谁”的命题是那么的缺德。
圆圆深深的呼了口气,神识如同流水般侵入地下,深一点,再深一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的行迹。
渐渐的,她神识使用过度,脑子里如同一根钢针在搅动脑浆,终于找到了那个人的留下的痕迹。
她心神大震,立刻驱动腿上的风神符,如狂风般向家的方向刮去。
足有半里地的路,她只用两三分钟便赶到了家,路上的村民只感到凭空一股狂风带着树叶砂石飞过,恰似妖风过境一般。
她甚至不敢开门,怕惊动了那个土系觉醒者,便从墙头一跃而过来到院中。
果然,那个土系觉醒者比她早来一步,她母亲躺倒在地,胸部以下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流沙之中。
她留给母亲的护身符自发启动,形成一道无形的金钟罩将她浑身保护起来。
旁边散落着竹筐和一地的蔬菜。
圆圆一瞬间神魂大冒,顾不得头痛欲裂的脑袋,甩出一张风卷符,院内顿时凭空生出一道龙卷风,将流沙同徐母卷上半空。
徐母身上有金钟罩保护,不至于被龙卷风伤到,现在最首要的是离开地面,才能阻止土系觉醒者的攻击。
小院中的几棵树在龙卷风的卷动下,树叶都被风力掳走,混合着流沙和残枝败叶,整个小院都笼罩在龙卷风卷起的风沙树叶中,什么都看不清。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圆圆。
母亲安全无虞,圆圆暂且放下了心,剩下的就是找出那个隐藏在地下的卑鄙偷袭者。
她神识四射,笼罩了整个小院,神识一寸寸渗入地下,透过干燥的表土层,穿过杂乱的石头层,扎入潮湿的深土层,她看到了地底藏粮食的老鼠、看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