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眼镜仔应了一声,转头把这个工作交给了一个男学徒专门负责,至于他自己,这段时间需要他注意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可能把精力都花费在一项工作上面。
如今的眼镜仔已经不是从前的眼镜仔,跟当初在牛王庄上给陈建华打下手的时候,这小伙儿现在已经成长了很多。
记得刚来水牛馆的时候,这丫还找老周哭过几次,说自己干不了,现在干得不也挺好。
这些人在医馆里头忙着,老周抬脚往外头的小广场走去。
这几天来水牛馆挂号的人不少,主要是老周前些天在网络上放出消息,等过了今年水牛节,水牛馆就要停止放号了,下一次放号可能要等明年水牛节,于是这一下子又汇聚过来许多人。
不过也还好,因为大家都知道水牛馆的挂号情况,现在就算挂上了号,估计也得好几年年以后才能瞧上病,很多人根本等不起,也有不耐烦等的,总之,对于他们来说水牛馆并不是很好的选择,全国各地名医也不少,不一定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
老周到小广场上看了看,人是很多,但也相当有序,人群中不时可以看到水牛馆学徒穿行其间维持秩序,水牛馆的学徒袍很好认,最近网友们又给他们做过来一批,是略暗的水红色长袍,衬得这些学徒一个个都跟古装戏里头走出来的才子佳人一样,大冬天里头瞧着倒也挺暖眼。
现在网络上就有那么一群人,专门以给水牛馆的学徒们做衣服为乐,春夏秋冬每季都能收到衣服,最近送过来这一身,也有徐二的一份,别说,这家伙穿这种浅浅的暗粉色还挺好看,很有几分闲散书生的味道。
对于这些总给他们送衣服的人,老周也不止一次表达过谢意,还送出去过不少牛王庄的土特产。
另外他也强调,毕竟是医馆,让他们把衣服尽量做得简朴些,还有就是水牛馆有多少学徒,这个衣服就得做多少套,少一套都不能作为学徒们的统一服饰。
网友们的这种爱好其实也很好理解,谁的心中没有一个书院梦,也许对很多人来说,水牛馆就是他们心中的红罗山书院,也就是在汝南版本和诸城版本中,梁山伯和祝英台一起读书的地方。
听说有人为了这个,还想来水牛馆当学徒的,只可惜水牛馆不收门外汉,必须要有一定的中医基础,然后网络上就有不少年轻人喊着要自学中医的,水牛馆的学徒们倒是给他们推荐了不少入门书籍,能不能坚持得下来,那就要看个人了。
老周走在水牛馆前面的小广场上,不时可以看到有一些年轻游客拿着手机照相机咔嚓咔嚓对着年轻学徒们拍照,学徒们都已经比较习惯这种情况,该干嘛干嘛,也有个别会嬉皮笑脸对着镜头摆个pose的,只要不耽误正事,也没人管。
在广场上走了一小圈,也没有看到有小儿麻痹的,刚打算转身回去,就听到侧后方传来小孩的哭声,转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仔细看那娃娃,面黄肌瘦的样子,显然是有些先天不足。
这里人本来就多,其中不少还是身体不好的病人,这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着实有些吵闹,那年轻女子一边不好意思地跟旁边的人道歉,一边连忙轻晃手臂,低声安抚。
“咋哭了呢?”老周这时候就走过去了。
“老周好。”那年轻女子一边忙活,一边笑着老周打了个招呼。
“来,我抱抱。”老周伸手道。
“哎,这孩子闹得很。”年轻女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没事,咱也不是故意要闹人的嘛,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就哭几声呗。”老周伸手把那孩子接了过来。
说来也怪,那孩子一到老周怀里,抽抽噎噎地哼唧几声之后,竟然就不哭了。
“到你那儿倒是乖巧了。”孩子的母亲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咋了?”老周问她。
“生下来就有些先天不足,我又没多少奶水,给他喝奶粉,换了几个品牌都不大适应,总哭,晚上睡觉也不安稳,我就想看看你们这儿的大夫有什么办法没有。”这年轻女子大致说了一下自家孩子的情况。
“刚好今天来了一个专门治小儿病的大夫,你跟我一块儿进去,让他瞧瞧这孩子。”徐大说自己是专治小儿麻痹,白老头刚刚跟眼镜仔说的可是小儿病,老周听得一清二楚的。
“哎,好。”孩子的母亲一脸高兴地答应下来,水牛馆现在可是一号难求啊,她今天就算挂上号,那也得好久以后才能给自家儿子瞧上病,这会儿听说能插队,自然是大喜过望。
俩人一前一后往水牛馆大门走去,一路上不少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这一对母子,也有人拉着老周想说点什么的,老周就跟他们说今天水牛馆来了个瞧小儿病的大夫,如果有这一类的患者,可以找医馆学徒帮忙安排,其他患者还得按正常秩序排队。
再说徐大这边,这老头之所以跟老周说自己专治小儿麻痹,就是图省心,不想为那些疑难杂症伤脑筋,没想到老周出去转了一圈,就跟他带回来这么一个难题。
徐大夫左瞧右瞧,先天不足,后天养得也不算好,他想了想,提笔就给他开了一个疗程的牛王庄自产婴幼儿奶粉,老周在旁边看着,抓抓头发认了。
“你们那儿环境污染是不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