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大得了猴孙,户口之类的问题就完全不用罗蒙他们操心了,第二天酒一醒,他就颠颠跑永青找关系去了。
猴娃子的来历最好是不要让人知道,所以也不说这个孩子是拣的,反而是先把他落户在一个山沟沟里的农民家中,然后再办了领养的手续,把姓氏改为肖,户籍迁到肖树林名下,至于年纪,就估摸着填了个三岁。
罗老汉也没有轻易放弃,猴娃子以后姓肖就姓肖了,现在他还不是要在牛王庄上住着,长大以后跟谁亲还不一定呢。
于是第二天他和刘春兰也上永青了,又去买了个烤箱,雇了一辆车子一路运到罗蒙和肖树林他俩的小屋,把烤箱放他们家厨房里,以后他俩每天就在那边做饼干了。
对于两个老人的决定,罗蒙当然也是赞同的,那天下午抓阄的事情他也听刘春兰说过了,知道罗老汉心里还是有疙瘩,不过这事两个老人既然已经有了定论,他就不好再掺和,再掺和也掺和不出什么结果来,只会把事情越弄越乱。
对于罗老汉,罗蒙还是比较愧疚的,之前婚礼的事情,就已经让他忍让了一回,这回孙子的事,又让肖老大那边讨了便宜,他心里肯定不会太舒坦。
其实罗蒙也知道,罗老汉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出人头地开枝散叶,当初自己考上名校的时候,罗老汉还是很得意的,那几年脸上的笑容尤其多,这两年他的牛王庄弄得有声有色,罗老汉的腰板子又挺直了许多。
开枝散叶罗蒙是没办法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经营自己的事业,让罗老汉能以他这个儿子为骄傲,乐乐呵呵的,把晚年过好。实在想要孙子的话,以后再看看,说不定还有机会,毕竟是自己的子嗣,罗蒙也不想太马虎,一定得合眼缘才行。
罗美慧罗美玲都读书去了,中午就都不回家吃饭,罗红凤不是在店里忙活就是在牛王庄忙活,也很少着家,两个老人每天中午干脆就在牛王庄上,从四合院那边打了饭菜回去和肖树林猴娃子他们一起吃。
罗蒙要忙活镇上和牛王庄上的事情,有时候和他们一起吃,有时候就在四合院这边吃一点。
“诶,东家,先别着急走。”这天中午罗蒙从镇上回来,把小卡车往四合院里一停,骑上一辆三轮车就打算回自家小屋吃饭去了,结果车子刚发动,就被陈建华给喊住了。
“干啥呀?”罗蒙问他。
“你一会儿吃完饭别上山了,来院子这边,我跟你说说最近山上的事情。”陈建华说道。最近罗蒙和肖树林这二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一个管事的,也不能事事都自己拿主意。
“行,我知道了。”罗蒙承认自己最近确实是没怎么在牛王庄的事情上花功夫。
回到家中,刘春兰已经把饭桌摆好了,屋子里还飘着一股浓浓的奶味饼干的香味,自打老两口在这里做上饼干以来,罗蒙和肖树林日里夜里闻的就都是这种香味,猴娃子好像还挺喜欢。
猴娃子这几天被罗蒙他们越洗越白净了,虽然跟一般孩子比起来还是要黑一点。原来那一头长短不一的头发也被刘春兰用剪子剪了个齐肩,看起来干净清爽了许多,加上他的五官本来就长得俊,可能是因为太瘦脸上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婴儿肥的关系,配上这种发型,倒还真有几分贵族气质。
“儿子诶。”罗蒙一进屋就将这小子抱了起来,吧唧亲了一口:“叫爸爸。”
“呼……”猴娃子伸手软软的手臂环住罗蒙的脖子,他好像挺喜欢被人抱,这两天跟刘春兰和罗老汉熟了以后,也给抱,罗老汉干活的时候,他还会手脚并用地攀在他身上,老头也不嫌累,就乐呵呵背着。
“树林啊,快下来吃饭。”刘春兰喊楼上的肖树林。
“来了。”肖树林匆匆下楼,上午他把猴娃子交给刘春兰他们照顾,自己到蟹田里去看了一下,回来刚洗了个澡,罗蒙就回来了。
“刚刚树林抓了几只螃蟹回来,我给焗了,你们都吃吃看。”刘春兰一边给大家打饭,一边说道。
“你还知道焗呢?”罗蒙笑道。
“胖子教我的,就是把螃蟹埋在粗盐里,上小火烧。”刘春兰说着就笑了。
他们山里人,河鲜海鲜都很少吃,从前过年过节偶尔买几只螃蟹都是煎着吃,偶尔也用蒸的,不过蒸的都难免会带点腥味,他们吃不惯腥味不喜欢,胖子说用盐焗的好,原滋原味,还不腥气,刘春兰就试了一下。
转眼时间就进入九月下旬,按农历算也已经快到八月份了,长江流域的人说八月十五螃蟹圆,就是到了可以吃螃蟹的时候了,又说九月圆脐十月尖,就是说九月份吃母蟹十月份吃公蟹。
罗蒙家的大闸蟹很能吃,这几个月不知道喂了多少泥鳅田螺,当然能吃也能长,这个头,都快有五六两重了,剥开一只公蟹的蟹壳,大概是因为季节不对,这时候还没多少蟹膏,蟹肉倒是不错,咬一口,嫩甜嫩甜的,十分鲜美。
“这季节母蟹还没怎么上黄,就没抓母蟹。”肖树林解释说。
“吃公蟹好,公蟹本来就是吃的蟹肉。”罗老汉掰开一只螃蟹,见猴娃子瞪着眼睛往他那边瞧,就给他递了半只螃蟹过去。
“蟹嘴剔了吧?”刘春兰忙问。
“该剔的都剔了。”这猴娃子之前生活在山上,应该没吃过螃蟹,几个大人也不敢叫他多吃,就给吃了半只。
下午罗蒙去牛王庄,陈建华果然也跟他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