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吟香抬头笑道“主人,我在做叫花鸡啊!”
“你在庭院里做叫花鸡?”岚兮皱眉道。
梅吟香笑答“这叫花鸡得埋在土里烤才香,这宅子里,只有庭院里才有土啊!您看,已经熟了!”
他挖出土中埋着的大泥块巴,用棍子慢慢敲开,里头用新鲜的竹叶裹着一整只鸡。
梅吟香徒手剥开,却被烫得哇哇直叫,但肉香已然溢出,冲着岚兮扑鼻而来。
岚兮本就没吃饱,此刻被这香气一冲,顿时便饿了。
梅吟香拿起筷子,挑开竹叶,浓郁的肉香,微焦的鸡皮,无不勾起她的食欲。
岚兮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面上却不肯流露出一丝想吃的表情。
梅吟香迫不及待地撕了张鸡腿下来,新出炉的叫花鸡甚是烫手,他左右两手来回倒腾,不时摸摸耳垂,瞅着肉厚的地方,张嘴就是一口,吃得津津有味,满嘴冒油。
岚兮看得眼睛有些发直,她想关窗置之不理,但肚子却不听使唤,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便“咕咕”叫唤了起来。
梅吟香甫一抬头,见她眼巴巴地立在窗前,于是挥了挥手里的鸡骨架子,笑道“主人,这叫花鸡外焦里嫩,您要不要尝一口?”
岚兮肚子里的馋虫不住地怂恿着她“要!要!要!”
可是她若真说要,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梅吟香见她没说话,吃完一张鸡腿,便又去撕鸡,可却总被烫得缩手,半天也没能再吃上肉。
岚兮看得为他心焦,实在忍无可忍,突地顿足道“笨死了,我来!”
言毕,一个翻身,便从窗里跃到了窗外。
她来到庭院,坐到他身边,拾起一片竹叶缠在指尖上,一下插、入鸡肉,撕起一片鸡月匈。
她得意地道“你看,这样不就一下子撕起来,还不烫手吗?”
梅吟香蹙眉“诶,主人,你怎么抢我的鸡啊,快还我!”
他说着,伸手假意要夺,岚兮缩回手,顺着他的话,应道“谁说是你的,我撕的当然就是我的了。”
梅吟香道“这是我的,我可没打算让给你啊!”
岚兮气呼呼地咬下一片鸡肉,大口咀嚼着,含糊不清地道“这是我的庭院,谁允许你在这儿烤鸡吃的,我不管,这只鸡归我啦!”绔少宠妻上瘾
如果不曾发生那样的事,该有多好,他还哥,她也还是那个敬爱他的岚兮妹妹。
可是没有如果,那场错误造成的后果,正静静躺在她的腹中,时刻提醒着她,他们已回不到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岚兮低低埋下头,余生,她到底要如何面对他,她真的不知道。
“咚、咚。”
门口,轻轻响起了敲门声,岚兮正心烦意乱,他又来添乱。
她不禁恼道“你来做什么?”
门外响起梅吟香恭敬的声音“主人,小的是给您送水的,您的手不油吗?”
岚兮拿手背揉了揉发热的眼睛,起身开门,又走到桌边坐下,背过身道“你进来吧,放下水就走,回去睡你的觉,今晚,我不想再看到你。”
梅吟香端水而入,瞧着她的背影,也不知她此刻心绪如何。
他不敢多言,只是放下水,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过得半晌,万籁俱寂,岚兮才草草洗漱一番,躺在被窝,翻来覆去,烦躁不安。
桌上的油灯燃到尽头,“兹”地熄灭了。
房中陷入黑暗,岚兮左右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本想出门透气,忽觉胃中翻滚,直想作呕。
她慌忙踩着鞋子,下地去寻痰盂。
暗中不辨东西,脚下一绊,不由跌倒,她强忍不住,捂着胃,弯腰呕出几口酸水,呛得直咳嗽。
门忽然被人撞开,梅吟香精准地找到她的位置,抱她坐回床铺。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岚岚,你忍忍,我去给你拿酸梅。”
岚兮拉住他,忍耐道“痰盂,痰盂!”
梅吟香连忙去寻了来,捧到她面前,岚兮扶着痰盂,“哇”地一声,便吐了起来,好一阵之后,才稍感缓解。
梅吟香放下痰盂,起身去倒杯水来,给她漱口。
岚兮缓过劲儿来,猛地回神,立即便推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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