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金莲,双目紧闭,气息全无,一动不动。我们是她怀中的灰兔,嘴里叼着一根空心草根,心脏处“咚咚!”直跳,分明还有生命的气息。
“金莲,”赤眉摇着头,看了看灰兔,又看了看金莲,不是地叹息了两声,“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救别人,才放弃了让自己生存的机会,你怎么老是这么傻呀?啊!”
随着这一声哭喊,附近出现越来越多的狐狸,他们朝着这边渐渐聚拢……
磕头拜倒在地上,赤眉君泣不成声。小灰狐认认真真地为金莲,整理着身上的皮毛,
“赤眉君,金莲姐姐已经走了,再伤心也没有用,我们还是好好准备后事吧。”成年白狐眼神悲泣,伸出一只前爪,搭在赤眉君肩头,
“是啊,让金连姐姐,按照人间的礼仪入土为安吧。”又有狐狸在一旁劝慰道。
眼见得一旁的黑鹰,睁开了眼睛,慢慢苏醒过来,
赤眉君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凄然一笑,泪水溢出眼角,“好好活着吧,谢谢啦!”
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金莲,原本匍匐在地的黑鹰,抖了一对健壮的翅膀,总算是慢慢站了起来。
他开始慢慢脚爪,向前移动身体,由慢步到快速,就这样绕着金莲的身子,跑了三个圈,
这才一转身,“呖呖!”昂头长啸一声,头也不回地朝着天空振翅高飞而上,消失在前面的蓝天深处……
“金莲姐姐,真的就这样走了吗?为这样一只老鹰值得吗?”
“真是的,这只黑鹰,竟然就这样走了,无情无义的家伙!”身后五六十只狐狸中,开始有狐议论纷纷。
“金莲,这地方太吵了,我带你离开吧。”伸手抱起白狐,赤眉君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对面通往山顶的小道,昂头向前走去……
“金莲,赤眉君!”众狐在后头一声声呼喊。
“别过来!我们需要安静!”当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时,赤眉君高喊了一声,脚步声戛然而止,赤眉君迈开大步,凌空疾驰而去。
“啪啪!”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不过这一次,并没有狂风的肆虐,大雨颇为温柔地,清洗着天地间的肮脏凌乱。
片刻之后,地面自然洁净了许多,等到日落时分,山顶还挂起了红色的晚霞,只是眼前的一切,美得有些凄凉。
山顶处,有块空旷的草坪,把一层厚厚的,干净的落叶,铺在地面,再把金莲小心地放在草地,赤眉君跪坐在她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安详的脸,这一刻,赤眉希望自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地守着他,与她的灵魂交汇,倾听她的思想,于是他慢慢闭上眼睛……
“噗噗!”有种细微的声响传来,睁开眼的赤眉君,看到先前的那只黑鹰,叼着一颗像蒲公英一样的花草,就这样站立在金莲身边,又很快挪动尖嘴,咀嚼着嘴边的花草……
心中有股异样的触动,赤眉君一动不动,颇为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概几秒钟过去后,黑鹰嘴里流出汁水,它低下头去,把绿色的汁水,缓缓倒入金莲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