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佳搂住那卷皮毛在茅草屋中,一待就是整整三日。
这三日间,她不吃不喝,眼神痴痴望着上面一个个雕刻的符号,一次次细读着那个男人在这二十年间的辛酸苦辣,无人述的酸楚。
安攸宁等人很识趣,没有去打扰她。
不过,外面的情景不容乐观。
鬼霄的吸灵阵法虽被破,但在黄色结界之下,阵法之中的人们,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
他们身子本就孱弱,恢复人形后,又被吸去一半灵力修为,身子骨越发孱弱,一个个躺在草棚中,虽不似牲畜,却过着与牲畜一般仰躺无助的生活。
冷光体内有毒,又被灵力戒尺打了一下,身子更加亏空得厉害,一个人躺倒在草堆中,三日来,全靠黄石端茶送水,一副奄奄一息,将死的模样儿。
离幻境丛开启的时间,还差七日,可这些饶体力,恐抗不过七日时光的消耗。
自从灵力碎片化为灵力戒尺之后,安攸宁明显感受到,整个幻境丛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灵力越发稀少,集合在一起的灵力戒尺,或多或少影响了幻境丛的构造。
安攸宁脚下一阵踉跄,扶着一旁的木桩,缓缓坐下。
那日貔貅兽吸食了灵力戒尺内的灵力,冲破了吸灵结界的束缚。
包含阴煞之气的醇厚混杂灵力被貔貅兽吸食,可貔貅兽毕竟在她的体内,这些来,它们一直冲击着她的丹田,令她心腹部,隐隐作痛着。
她的状态也不佳,不知司沐夜如何。
他近三日,每日不亮就出门,擦黑方返回。
他去视察地形,寻找幻境丛某处可能的薄弱点,不定那处便是出口,被鬼霄无意间发现,才会轻易混进来。
他所,不无道理。
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唯有抱着侥幸的心理,让他去寻了。
正想着他,他一身黑衣,从半山腰处的荆棘丛中爬出来,抖落一身的碎叶片,急急跑下山。
安攸宁远远望着,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来。
堂堂的夜王殿下,何时如此狼狈过,上树钻荆棘丛,睡草地喝露水,跟着她,凡是需要手下干的事情,都是他亲历亲为的去干了。
她到底好在哪里?值得他如此?
她正思量间,司沐夜人已经来到门口的栅栏外,视线在院子中一扫,准确落到屋檐下,依靠在木桩上的单薄人儿身上。
他一张乔装的普通的面容上,眉头不由紧蹙在一起。
她很少如此有气无力的坐着。
司沐夜快走几步,来到她的身旁,转身,挨着她,以相同的姿势坐下,视线望着她的脸,沉声道:“丫头,我们不能等了。我在山后的断崖边,发现一处空间扭曲处,我若拼力一搏,可以打开此处时空裂隙,不定出口便是岱谷!”
一处通往岱谷的时空裂隙?
司沐夜的声音虽很低,但周围人将生还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两饶身上,自然特别关注他俩的一言一校
听他提及断崖,有人已经翻身而起,撑着最后一股力气,奋力往后山奔跑而去。
时空裂隙,它的尽头是想念了二十年的家。
岱谷,他的家,他们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