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巴袥毫无生机的身体,鼻翼开始微弱的颤抖起来,他竟然有呼吸了。
这……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修杰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慌忙凑上前,亲自为他把脉后,一双不服的眸中,露出难得的信服。
“殿下,巴袥还真活了!”
司沐夜微仰着下巴,脸绷地平平的。
他的小小王妃出马,自然手到擒来,他放心的很!
可是……
他的心里不舒服!
他都未曾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倒让巴袥占了先,越想越生气,还不如让这心思歹毒的家伙,死了算了。
“他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安攸宁起身,望着榻上人的面色,神色复杂,轻语道:“我现在仅是用银针,刺痛他的心脏,疏通心脉,让心脉动起来。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林郎的态度了!”
林郎?他是救巴袥的关键。
两人正说话间,疾风将林郎领到门口。
他怯生生的东看看,西看看,见夜王殿下在此,也不敢出声,埋头跪地请安道:“草民见过夜王殿下,见过夜王妃!”
司沐夜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安攸宁与修杰则定定打量了他一番。
几日不见,林郎面色蜡黄,双眼无光,整个人的精气神掉了好几个层次,明明是个少年郎,却陡然间多了一丝老人家才会有的暮气。
“林郎,起身吧!”
安攸宁替司沐夜开了口,她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石榻上的人儿,一字一句道:“林郎,你可知他与你的真实身份?”
林郎一听此言,“噗通”一下,再次跪在地上,全身颤抖,急忙辩解道:“殿下,王妃,草民出于心善,方才在瘟毒过后,自愿留在西府平坡照顾病患,我与他,仅仅几面相识之情。”
这一点,他说得是真话。
或许因为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才让林郎对巴袥既想庇护,又特别害怕旁人将二人牵扯在一起,让他无法自处。
“你快起来!”林郎如此又跪又拜,让安攸宁有些不自在。
她待要扶起他,司沐夜死亡眼神一瞥,疾风慌忙先一步上前,将他搀扶而起。
她望了望榻上的人,再看了看林郎,沉声道:“林郎,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他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而你的真实身份是蛮族小皇子巴祥,十几年前,被歹人劫持,流露到此地!”
安攸宁此话一出,林郎一下脸色惨白,全身颤抖,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视线环顾一圈,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道:“你们……你们均知晓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初次相见时,我便知晓了!”安攸宁淡淡道,“你的心郁之症,来自遗传,蛮族族长巴瀚患有此证,自己虽侥幸存活至今,却将疾病传给他的子嗣。此病若感染胎儿,在母亲腹中时,尚且难以成型,也极易造成难产,胎死腹中。你与巴袥活到现在,算是奇迹。”
她说着,微微侧身,望着林郎,轻语道:“你的心郁之症,被我及时救治,尚且无大碍。可巴袥却不然,已然疾病爆发,现在留着一丝气!”
“巴袥,你可愿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