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去救人!”安釜泽趴在崖边,一声怒吼,额前青筋暴涨。
马车车厢卡在两棵玉兰花树间,不堪重负下,花枝乱颤,花瓣纷飞,受了惊吓的马儿跪在地上,无法起身,阵阵长嘶,落了一身的玉兰花瓣儿。
孔嬷嬷撩着车帘的手,微微颤抖着,一旁的容慧同样面色惨白。
适才,他们若不是远离了那玉兰花树,那马车横冲直撞而来,极有可能将他们的马车冲下崖底。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两人互视一眼,皆从彼茨眼中,看到了惊悚。
那个夜王妃所言,果真有些玄乎。
“快,护送太子妃回宫!”
孔嬷嬷放下车帘,冷言命令。
太子妃有孕在身,在宫外的每时每刻都是危险的,而她绝对不会将她放入危机之郑
护卫们闻言,催动马车,缓缓下山而去。
安釜泽望着远去的马车,狠咬着后槽牙。
若不是那辆马车的护卫用灵力攻击他们的马匹,那马儿也不会受惊后,冲向崖边,钱氏也不会跌落崖底。
他很想上前质问,可望见马车旁的护卫,再听到孔嬷嬷的声音,他一下子泄气了。
来人是太子妃的马车,是他惹不起的人,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安府的护卫追上前,站在崖边,往下一探,崖底陡峭,深不可测,这么掉下去,恐凶多吉少。
安釜泽站在崖边,一脸铁青地命令道:“杵着干什么?找人,找绳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崖底风打着旋儿冲上来,冷了安釜泽一颗跳动的心。
太子妃一行人回了皇宫,孔嬷嬷搀扶着容慧径直回了凤鸣宫。
亲眼目睹钱氏跌入山崖,令容慧心绪难宁,一颗心七上八下,胸口憋闷,被孔嬷嬷轻放到榻上躺上,她抚着心口,着急道:“快派人去请吕太医!”
孔嬷嬷连连点头,命一名宫女去请。
容慧一手抚上平坦的腹部,神情哀怨道:“孔嬷嬷,你安参军的夫人,掉入崖底,还有存活的希望吗?”
孔嬷嬷沉默,哀叹一声道:“崖底那么深,生还的希望渺!”
“那岂不是我们……”剩下的话,容慧不知如何下去。
她自父母双亡,是当今皇后,她的姑母将她养大,深宫中被重点保护的她,那些宫中的腌臜事情,虽知晓一些,她却从未沾染过。
今日,为了她活命,却伤了那位女子的性命,她有些心理难安!
孔嬷嬷从陪着她,自是知晓太子妃难过之处,她拉住她的手,郑重道:“主子,今日的一切是一场意外。若不是马儿疯癫,冲向我们马车,护卫们也不会动手,一个安参军的夫人,与您肚子里的殿下,如何能相提并论!”
孔嬷嬷的一番安慰,令容慧的心舒坦了一些。
是的,为了她的孩子,她什么都会做。
两人闲谈间,吕太医急匆匆而来。
容慧躺下,吕太医按照往常一番为太子妃行脉,容慧屏气凝神,一颗心砰砰砰乱跳着。
她好怕那个废材女欺骗她!
今日吕太医诊脉的时间比起往日稍长一些,孔嬷嬷也揪着一颗心。
半柱香过去,吕太医方才收手,一脸喜色,叩拜在地,“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