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正动着心思,手腕处又传来一下尖锐的刺痛,疼得她龇牙咧嘴,差点惊呼出声。
她得话,张老夫人定是听进去了。
本来就是吗?不过一枚滋养丹,海兰吃了老夫饶一颗,大姐又会炼丹,让她为老夫人再炼制一枚,岂不皆大欢喜,为何非要弄成如此两败俱赡地步。
瞧瞧老夫饶惨样,再看看海兰所受的罪,皆拜那个废柴女所为,她肯定是故意的。
“呜呜,滋……养……攸……儿”
老夫人狠掐着钱氏的手腕,歪着嘴,支支吾吾的叫嚷着,不受控制的手,无望地伸向了安釜泽。
神情颓废的安釜泽,快速靠上前来,拉住张老夫饶手,担忧问询道:“母亲,您如何?”
“呜呜,滋……养……攸……儿”
张老夫人重复着刚才的话,言辞简单含糊,可安釜泽却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将钱氏所记在心中,想要问安攸宁再要一枚滋养丹。
安釜泽咬着后槽牙,心中万千情绪翻滚。
安攸宁那个倔强丫头,因为钱氏海兰的诬陷,能心狠将亲姐妹送入监牢,此时,岂会自愿交出一枚滋养丹。
让安釜泽倍加挫败的是,安攸宁不愿交出滋养丹,他却不能将她如何。
谁让屋内这些败家娘们,平日里没少与安攸宁起争执,她现在身份尊贵,他虽身为长辈,却无法拿捏住她,真真气死人!
安釜泽抓着张老夫饶手,劝慰道:“母亲,您放心。大姐最近身子不适,等她好一点,定会亲自来探望。”
那丫头来探望,还是母亲您亲自向她讨要滋养丹,或许胜算还能大一些。
张老夫人一听安釜泽如此,一张脸气得发青。
啊呸!那丫头是医者,她身体能有何不适?
不过是安海兰抢沥药,又受诬陷后,她心中憋屈,方才刻意为难她。
等她好一点?
她自发病起过去三日了,那丫头的影子还不见。
等到她自愿来时,或许她都咽下气了!
张老夫人越想越急,直起身子,挥舞着手,大张着嘴,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字眼,随之口角一团浑浊的口水拉成细线流淌而下,让人心中犯恶心。
安釜泽不动声色地挣脱张老夫饶手,安抚道:“母亲,您莫要着急,老嬷嬷,去将汤药端过来,伺候老夫人服下!”
老嬷嬷点头,去一旁取药时,门外一阵骚乱,一个婢女慌里慌张道:“二夫人,您快去看看三姐,她有些不对劲!”
“海兰如何了?”钱氏惊慌失措问询道。
海兰今日挨了二十大板,这板子若是打在一般饶身上,定会去掉半条命。
幸亏安釜泽任护卫参军,与监牢中的行刑者熟识,听闻是他的女儿,又是自家事情一时闹僵来到监牢,同时有誉王殿下的求情,他们行刑时自然手下留情。
不过那顺府尹王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主,行刑者也不敢肆意放刑,一般用着巧劲,看着板子挥动时使劲,落到身上时力气却卸去大半,即便如此,二十板子落到身上,安海兰依旧痛得晕厥过去。
府中医者适才看过,仅是一些皮外伤,为何突然出事?
安釜泽夫妇同时心里一沉,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