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长公主冷冷地盯着李嬷嬷,利声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神情沮丧,扑通一声跪下了,“长公主,奴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婢都安排好了的,那几只喜鹊停在枝头不一会儿,就会跌下来摔死,让老爷空欢喜一场,让四姨娘也落得个丧门星的下场,可奴婢万想不到,这喜鹊非但没有死,还直往公主身上扑……”
她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磕头,把额头都磕得青肿了。
王凤儿此时才明白,原来那几只喜鹊是陈留长公主事先安排了,不由吃惊地道:“娘,真是您安排的?”
陈留长公主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责怪,猛地抬头,冷冷地盯着她,“怎么,我替你们扫除障碍,还做错了么?”
如果这次成功了,王凤儿自是举双手赞成陈留长公主的做法,可这一次非但没能成功,反而使王齐恺对楚楚更加怜惜,对王芷儿更好,这便让王凤儿心底不满之极,但她到底不敢反驳陈留长公主,只喃喃地道:“娘,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娘,四姨娘刚进门,您有的是机会刨制她!”
陈留长公主一个箭步走到她的跟前,眼神尖利,眼框处仿佛充了血,原本慈和端庄的面孔满是狰狞,“连你也怪我,是不是?你父亲不分青红皂白,你也是非不分?”
王凤儿吓了一跳,直往后退,“娘,不是的,不是的。”
陈留长公主语气极冷,“我算是看明白了,今日之事,和那贱种脱不了关系!就连我身上的那药包,想必也是她趁乱塞进来的!”
王凤儿迟疑地道:“不可能吧?娘,她怎么会有那样的身手?”
陈留长公主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眼底全是疯狂,“再隔几日,王子钦就要进宫承爵了,你父亲如今防着我,府里定是动不了手的,我倒要看看,那小崽子如果进了宫,出了什么差错,还会有人护着他?”
李嬷嬷趴伏在地上,却抬起头来笑了,她刚刚磕头磕得猛了,额头上的鲜血流了下来,直流到脸上,显得诡异而阴冷,她也笑了,“长公主,您说得没错,驸马爷管得了王府之事,可理不了宫中之事,宫中规矩大,说不定那小崽子便犯了什么忌讳,没了一条性命。”
王凤儿生生打了一个冷颤,“娘,真的能成么?”
陈留长公主的脸变得美丽而残忍,“为了你们姐弟的前程,这小崽子一定得死!我原想还留他一条性命的,只将他弄残了,可现如今看来,只能除了他!只要他死了,谢氏与王芷儿还能有什么依靠?”
王凤儿怯生生地道:“那这个楚姨娘,你便放过了她么?”
陈留长公主冷冷地道:“你父亲现在护她护得密不透风的,不好动手,她算得了什么,一个没有子女的姨娘!今日如果不是有王芷儿这小贱人出言挑拨,你父亲怎么会那样做?”
她眼神射出冰冷的光来,风韵尤存的脸现出了几道深刻的皱纹,让王凤儿只觉她如鬼魅一般,浑身散出寒意,让整个屋子都冰冷了。
“娘,王子钦进宫受封,咱们都要进宫的,王芷儿只是个庶女,却不能进宫,她不跟着他这兄长,还有什么办法护着他?娘,您若有什么事用得上女儿的,竟管开口。”王凤儿忽然间明白,她还能依靠她这个娘,虽然她已不是老皇帝在世时那风光无限的长公主,但是,她依旧是皇室之人,如果她想成为李迥的正妃,也只能依靠陈留长公主了。
陈留长公主见她温顺,点了点头,只道:“凤儿,你放心,为了你们姐弟几个,我定会帮你们扫除障碍。”
王凤儿上前,依恋地拉住了陈留长公主的手,将脸靠了上去,“娘,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
烛光闪烁,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之声,王芷儿脸上现了丝笑意,道:“终于来了。”
青桃奇道:“小姐,你说谁来了?”
王芷儿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应该来的人,总算现在都来了。”
青桃看清了王芷儿脸上笑容,莫名心中大定,心想小姐自落水之后,做什么事都有计划,再也不会受人欺负,这可真好。
青桃上前拉开了门,却依旧吓了一跳,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位丽人扶了个丫环,亭亭而立。
“大小姐可在?”楚楚抚了抚头发,风情万种。
青桃张口结舌,心想她怎么会来的?她与大小姐是风牛马不相及的!
见青桃不给传报,楚楚很守本份站在门外,只静静地等着。
王芷儿在屋里道:“青桃,让四姨娘进来。”
青桃侧开了身子,让楚楚进门,丫环留在了门外。
楚楚娉娉婷婷地走进,风姿卓越,她一进门,整间屋子便仿佛亮堂了不少,天底下有些人,天生便有魅惑人的能力,楚楚,便是这种人。
可她看得清楚,王芷儿一点也没受她影响,依旧眼神清明,含笑望定了她,就仿佛她是个茶杯,是件绣袍,她所欣赏的,只是她的美。
来到屋里,楚楚扑通一声便跪下了,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一礼,道:“楚楚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
王芷儿虚扶起她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争取得来的,今后的路,也要你自己去走,是好是坏,是你自己的事,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楚楚道:“我明白的,大小姐,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儿报达大小姐。”
楚楚出身青楼,但她没有受什么苦,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