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氏对秦芷儿不满到了极点了。
她自己的女儿,还不清楚是什么样子的?
闺阁之女,怎么会随随便便地跑了出去?
秦芷儿仿佛没看见简氏不满的模样,捂着嘴,又是一声惊讶的呼声。
简氏便冷冷地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她发现什么,她都不会信了。
秦芷儿还有完没完?
秦末染则是心底一沉。
秦芷儿指着床上,颤抖嗓门,“二妹妹,你床上有人……”
简氏一下子从站了起来,也差点儿跟着秦芷儿尖叫了。
女儿的床上有人!
这话说得太让人惊慌了。
男人还是女人?
秦末染十岁之后,就是独自一个人睡的,丫环陪房只在床榻之下搭睡。
如今她床上有人?
简氏一把抓住了身边秦芷儿的手臂,差点没昏了过去。
秦芷儿一手扶了简氏,一手便揭开了那被子,待看清床上躺着的丫环,才拍着胸口道:“原来是二妹妹的丫环,睡得可真死……”又道,“不对啊,她怎么睡在二妹妹的床上?”
简氏倒是没有昏了过去了,床上有丫环,总比有男人好。
秦末染恨不得把秦芷儿的嘴撕了,见简氏眼巴巴对她望着,便吞吞吐吐起来:“兰儿身子有恙,我让她在床上躺一会儿……”
这话,连简氏都不相信了,她一把抓住了秦末染的胳膊,道:“染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办事颠三倒四的,会让一个丫环躺在床上?”
简氏此时倒有些相信秦芷儿查出来的了,她这个女儿真的偷偷出去过,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这丫环明明就是代替她睡在床上的!
为了不让这事传了出去,她只能胡弄着说秦末染脑子一时糊涂,让丫环躺在床上了。
简氏眼巴巴瞧了秦芷儿一眼,期望她别再归究下去了。
秦芷儿很配合,叹着气道:“二妹妹对丫环可真是好,让她睡了你的床,闹腾成这样,这丫环也没醒,想必是病得不轻,夫人还是找个人给她看看吧。”
简氏吁了一口气,对秦芷儿善解人意很感激,连连道:“没错,没错,是得给她看看。”
女儿对这丫环用了药了?
她这一次醒了之后,真的是性情大变了?
简氏想起了那一日表小姐们在背后说的那些话来,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秦末染伸去手去,想想扶着简氏起来,简氏的手却一缩,醒悟了起来,这才又伸出去,给她扶着了。
这样的生疏,秦末染怎么看不出来,气得她又把秦芷儿恨及,她一来到荣国公府,仿佛就渐渐地把自己身上原本的宠爱一件件地夺了去了。
简氏是她的亲娘,居然被她几番挑拨也起了疑心了。
室内气氛尴尬,秦芷儿可没这个感触,她弯下了腰,四处寻找了起来,边找,边在嘴里边咯咯咯直唤。
秦末染原就心底有鬼,这屋子里没有什么,她也有些惊慌,生怕她又查出什么来,怒声道:“大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芷儿一眼便看清了床底下那被踢进去的脏乱的鞋子了,心底里有了数,伸起腰来道:“芦花表妹说她养的芦花鸡不见了,说是走进了你这房里,我替她找找,她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一根筋,如果不找到鸡,她又闹出什么事来,便不好了,好歹亲戚一场,别损了颜面……”
说完,急步走到床角边,提出只鸡来,笑道:“还真在这屋子里。”
那鸡被秦芷儿提着双腿,一阵翻腾,咯咯咯叫个不停。
屋外的秦芦花听见了,喜道:“郡主,我的鸡找到了?”
秦芷儿提着鸡往门口送,道:“没错,找到了。”
秦芦花被两个丫环挡在门口,不让进去,见秦芷儿提了鸡出来,忙接住,却一失手,那鸡往那两丫环的脸上直撞了过去,又往屋子里飞了进来,秦芦花紧跟着便冲进来捉鸡了,她们怎么还能拦得住。
鸡往内室直扑腾,秦芦花也扑了进来,一见到屋子里的情形,大嗓门便嚷开了,“二姐姐,你床上怎么躺了个丫环?你和丫环睡一张床?”
她忘了捉鸡了,嘻嘻直笑,“荣国公府的规矩还真是奇怪,不行,我得出去说说。”
说完,没等简氏拦住,就往屋子外边跑了去了。
那速度快得简氏连站都没站起来,秦芦花的话语声在便在外边响起,“二小姐的床上躺着个丫环,她和丫环一起睡的,姐妹们,你们知道这种大家规矩么?我是不明白的,这是荣国公府独有的规矩?”
简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秦芦花噼噼拍拍全说完了。
见简氏满脸严霜,马上闭嘴不言了。
可她说已经说了,外边的人也已经听了,她再闭嘴不言,又有什么用处?
秦末染倒是不敢走出去,只在屋子里缩着发恨!
秦芷儿慢腾腾地走出去,站在简氏身边,道:“表妹们,今儿这事,你们可别周围乱传,让外边的人听了去,生出什么误会来。”
她不这么说还罢了,这么一说,倒真的显出秦末染有古怪了,表小姐们挤眉弄眼的,各自心照不宣。
秦芦花便笑道:“郡主,您请放心,这事儿只在我们亲戚之间有个数便成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绝不会传了出去!”
未了她还向听了去的那些表小姐道:“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几女齐齐地应了,“没错,郡主请放心。”
简氏胸口直发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