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玲为了这李代桃僵之计不露出破绽,才让人把青楚引走的,她哪会想要救他,恨不得他死在外边才好。
她迟疑了半晌,道:“这册子上说的,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咱们先找到这源头,再慢慢儿合计。”
金管事急了,“公主,可不能慢慢合计,得马上派人去找才行,大皇子如果真象册子里说的,落入歹人之手,说什么咱们也得救了回来。”
他一开声,屋子里其它大商使团的人皆附和。
舒月玲的手下打入大商使团的,也就那么几个,还控制不了整个大商使团,嫣儿怕露出破绽,又拉舒月玲的衣襟。
舒月玲醒悟了,又变成了青焰,端出个温婉大方的样子来,举起袖子拭了拭眼泪,叹道:“你说得也对,无论如何,咱们得想办法把大哥救了回来才是。”
金管事才释了眼底的怀疑,点头道:“既有了您的吩咐,咱们便广散人手出去,定能把大皇子救了出来……”他吞吞吐吐起来,“只是咱们这是在大韩境内,到底不如在大商方便,这银钱方面……”
青焰哪里不清楚他说这话的意思,在大韩境内办事,一出手,便是要银子的。
她肉痛得心肝肺都在痛,抽着嘴角道:“一切以大皇子安危为重。”
金管事得了她的承诺,领了人欢欢喜喜地去了,一出门,就遇上了王芷儿派来的小黑,小黑满脸的喜气,正在廊下与青焰公主的侍婢说着什么,“……你拦着我做什么,我是来向公主殿下道喜的,我家主子有了大皇子的消息,那些人递了话过来,要一大笔的赎金……”
金管事便支起了耳朵听着,见那侍婢拦着不让小黑进去,心底里便是一突,上前道:“画眉,还不进去通知公主!”
王芷儿身边的那十二女骑,金管事是见过的,在赏菊宴上,她们的表现简直是太突出了,这王芷儿和青焰公主一向交好,以后可能以姐妹相称的!
画眉被金管事一双眼睛盯着,吓了一跳,不敢拦着了,来到屋子里边,向青焰公主禀报,青焰一听要大批赎金,差点跳了起来,拔高了声音便叫出声来,“大笔赎金……!”
金管事在外边听了个一清二楚,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青焰与大皇子青楚一向交好,两人从小到大连一块儿饼都分着吃,怎么到了大韩境内,这关系就全变了味了?
大商胡家,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钱啊。
对大商第一富商胡家来说,钱什么什么玩艺?钱它就不是个玩艺儿!
青焰公主怎么能把钱当成一个玩艺儿呢?
金管家左思右想想不通,便一转身,又跟进了青焰公主的屋子,在外间等着。
屋子里边,小黑正微弯着腰向青焰公主禀报,“公主殿下,我家主子听到大皇子失踪的消息,便四周围的替您打听着,终于让她知道了大皇子被哪个不长眼的买了去,藏了起来,只等着奇货可居,她四方找关系,才和那人搭上关系,那人说了,只要给一笔赎金,他也不敢将大皇子压着不放……”
青焰听了,头顶上的火便蹭蹭蹭直往上冒,看着小黑那不停开合的嘴,真想撕了她……如果她还是舒月玲,自然可以快意恩仇,想撕谁就撕谁。
什么给一大把笔赎金,这一大笔赎金是给到王芷儿的兜里去了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把大皇子卖了一次还不止,这还要卖第二次了?
不行,青焰的这些嫁妆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可不能再胡乱使用了。
可她现在是青焰公主,青焰公主嘴里是连个脏字儿都不会吐的。
所以,她吸气了又吸气,青白着脸婉约地,“你家主子可有说过,皇兄是落在了什么人的手里?”
金管家也支愣着耳朵听着。
小黑一幅为难的样子,左右看了看,以蚊子般的声音道:“公主殿下,此事滋事体大,我家主子说了,她要当面向你禀报,您若准备好了银子,便使人来告诉她一声。”
青焰公主眼神闪动,死盯着她半晌,婉约得嘴角都抽了起来,“替我多谢你家主子,我定会上门多谢的。”
明明那青楚落在了她的手里了,还鬼鬼崇崇派人来讨赎金,见过跌进钱眼里的,没见过这般跌进钱眼里的!
青焰公主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抬起头来,冷冷盯着小黑离去的背影。
金管事站在外间,把里边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总觉得青焰公主与小黑说话的语气很是不妥,至于哪里不妥,他倒还没有想出来,他一转身,往二门寻了去,紧赶慢赶的,到底追上了小黑,让她向王芷儿说一声,说他会来拜访。
……
小黑向王芷儿禀报了青焰公主的表情语气学了个十足十。
王芷儿兴趣盎然,道:“看来,她不想出这银两了?”
小****:“奴婢也觉得奇怪,照道理来说,青焰公主与青楚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两人感情也好,他们两人的母妃胡氏的外家,是大商首富,听说屋子里用的洗手盘子都是金子制的,从青焰初到了咱们大韩的情形来看,出手也大方,什么都是紧着面子来的,什么贵重便买什么,可今日来看,却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王芷儿摸着下巴沉思,“派个人打听一下,看看近些日子,特别是她生病醒了之后,举止行为有什么变化没有?”
小,她最擅长打听了,以前爷让她在探子营里锻炼过一段时间,无论什么事,她都能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