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太后吁了一口气,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可行之法。”
皇后便道:“王淑妃刚刚不是答应了,让她身边的宫婢来试么?就让她领了这份功劳吧。”
王凤儿气得直咬牙,心想怎么又被她几句言语,便挑拨得失了分寸了,自己揽上了这活儿?
幸亏只是她身边的宫婢,还没有直指让她自己来试。
王凤儿便大方地道:“太后娘娘,为了查明真相,臣妾愿意让身边宫婢试一试这毒素。”
王凤儿正想着把谁送了出去做替死鬼,王芷儿手一指,便指到了王凤儿身边那穿了蓝色衣服的宫婢,道:“就她吧,她看起来身体健壮,中毒之后,也容易恢复。”
贤德太后点头道:“如此,便如你所愿,便让这宫婢试试这毒物,哀家可把这丑话说在前边,如果试不出这毒物,哀家便要让你以命偿命,以正国法!”
皇后道:“正是这个理儿,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虽是王大人的女儿,但也不能枉顾国法。”
林贵妃垂下了眼去,暗暗替王芷儿可惜,贤德太后的手段,她不是不知,但凭王芷儿怎么蹦达,只怕也只能落了个死。
王凤儿眼底现出兴奋之色来,不用她多嘴,王芷儿今日便要被这老太婆处死了。
这招借刀杀人之计,用得可真是好!
只是蓝菊,要去试毒,有没有什么大碍?
她担心地望了蓝菊一眼。
蓝菊向她微微点头,一步走了出去,向王芷儿福礼,“奴婢蓝菊,领了这试毒之职,请平乐郡主试毒。”
她垂下眼眸,隐了眼底淡淡的讥意。
王芷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交到了宫人的手里,道:“蓝菊,别喝多了,一小口便罢了。”
宫人把这瓷瓶递到了蓝菊的手里,蓝菊便拔开瓷瓶,闻了一闻,眼底有了丝震惊,却骑虎难下,只得对着那瓷瓶饮了一小口。
这毒药入嘴既化,王芷儿也不怕她不吞下,只静静地看着。
殿内其它人也屏息静气地望定。
隔不了一会儿,蓝菊的嘴鼻便冒出血来,贤德太后忙让太医上前查看。
太医震惊地道:“回禀太后,从脉象上看,这蓝菊真有肝脾破裂的症状。”
贤德太后阴着脸望了王芷儿一眼,冷声道:“虽不是推攘至死,但也不能排除王氏是平乐郡主下毒而死的!”
贤德太后是要将这杀人罪名钉死在王芷儿身上了。
王凤儿眼底喜意一闪,王芷儿百般挣扎又有什么用?老太婆让你死,你能逃得过么?
皇后眼底则闪过一丝惊悚,老太婆的手段还是这么狠辣。
林贵妃默默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见蓝菊嘴鼻之间的鲜血越来越多,太医道:“平乐郡主,请您尽快给她吃下解药,如若不然,再隔一息半刻,她便真的肝脾破裂而亡了。”
王芷儿却后退一步,向贤德太后行了大礼,静静地道:“回禀太后娘娘,臣女没有解药!”
“什么?没有解药?”贤德太后大怒,这王芷儿,当着她的面,便把人命试为草芥?
王凤儿尖声道:“太后,她这是当着您的面出尔反尔!”
皇后与林贵妃也震惊地朝王芷儿望来,两人皆在心底想,这王芷儿,是不是真的魔怔了,在贤德太后面前,也敢耍此诡计?
眼见那蓝菊摇摇欲坠,口鼻之间的鲜血越流越多,王凤儿惊慌了起来,如果这蓝菊真的死了,她日后找谁商讨计策去?
对贤德太后的怒火,王芷儿象没看见一般,“太后娘娘,臣女知道,臣女这次入宫,是不能活着出去了,无论臣女怎么证明自己无辜,太后也不打算让臣女活着离开,所以,臣女便想……死了,也要找个垫背的,如此一来,黄泉路上也有人服侍!”
王芷儿脸上竟现了丝笑容。
殿上众人竟皆心潮起伏,贤德太后更是脸阴得滴得出水来,她哪里知道王芷儿竟然这么大胆,看清了她心底所想,便不管不顾起来。
还好,死的只是位宫婢。
贤德太后微闭了眼,似不忍看这殿上惨状,“平乐郡主,哀家想不到你这么心狠手辣,不但残害同宗姐妹,还随意处死无辜宫人,来人啊……”
她话音刚落,又被王芷儿打断了,“太后娘娘,您先别叫人,且看看这位宫婢,您瞧瞧,她在吃什么?”
众人皆往那宫婢处望了去,却见她急急地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出来,往嘴里便倒。
那小瓶子里的东西一入嘴,她嘴鼻之间的鲜血便止住了。
皇后先叫了出声,“她自己有解药?”
林贵妃也道:“是啊,这毒素既是从王如芸身上提取,她怎么会有解药?有解药,便有毒药,如此说来,这宫婢也有杀害王如芸的毒物?”
皇后如今把王王凤儿往死时踩,哪里管得了贤德太后心底里想些什么,马上道:“这宫婢是王淑妃身边的,如此说来,那王如芸之死,却是王淑妃一手安排的?”皇后越说便越肯定,“王淑妃一向不喜欢她这个大姐姐,以往在臣妾宫里边,便和她这位大姐姐接二连三的起了冲突,想不到竟下此毒手,以自家姐妹的性命,来陷害平乐郡主!”
皇后一口气说完,得意地望向王凤儿,全忽略了贤德太后的脸色。
她到底是一后之尊,下了如此定论,贤德太后虽然比她地位要尊,但也不得不考虑几分。
林贵妃则在一边隔岸观火,不发一言,只在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