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跄踉后退几步,一张嘴,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芙香儿惊得上前扶住王齐恺,连声道:“老爷,老爷,您可别吓妾身,老爷……”
红红与花子虚在门边听得脸上精彩纷呈,听到屋里的动静,更是钦佩得无与伦比,心想千万别得罪王芷儿,得罪了她,莫名其妙的气都会被气死。
王齐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有气无力地道:“这位壮士,无论你信与不信,老夫对此一无所知,更不知道穆倾城藏于王府。”
王芷儿一拍桌子,“你还是王家的一家之主么?一个大男人藏于王府后院,你就一点儿也不知晓?”
这话象箭一样戳中他的心窝,让他更把陈留长公主恨了个十足十,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闭了双眼跌坐,“壮士爱信不信,老夫无话可说。”
芙香儿见王齐恺如此,吓得伏在他身上抽泣。
王芷儿见挑拨得差不多了,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一跺脚,恼怒地拉了门往外走。
一拉开门,便见红红与花子虚头凑头在门边听得正高兴。
走出门来,红红与花子虚齐扬了大拇指向她表示钦佩。
王芷儿未免得意,扯着嘴角笑笑。
三人重走到前院坐下,王芷儿便道:“看来王齐恺的确不清楚穆倾城之事,红红,你的消息准确么,穆倾城真躲在王府?”
红红慎重地点头,“这个消息一定准确,只是我们的人进去悄悄搜了好几次了,始终搜不出他的下落来,原以为王齐恺定会清楚的,想不到他全不知情。”
王芷儿倒不好再质问什么了,红红既是这么肯定,定有她的道理。
正在此时,有侍卫忽匆匆而至,来到红红跟前拱手,“主子,有人马从四面将这院子包围起来了。”
红红一下子站起身来,“查出是什么人没有?”
那侍卫道:“是王齐恺的三公子王鼎乔,带了上百人之多,咱们只有十来人,您看,是不是马上带人撤走?”
红红恨道:“都怪我太大意了,定是这王齐恺沿路留下了痕迹,让他跟了上来。”
花子虚道:“别怕,给王齐恺蒙上另外一张脸,出了这院子,换上装,混入人群当中,他们哪能找得着?”
花子虚倒是第一次说了句人话,使得红红与王芷儿刮目相看,皆向他望去。
此时,马蹄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越来越响。
红红烦恼地道:“转眼之间,他们就围上来了,哪还来得及?而且,除非把王齐恺打昏了,要不然,怎么能混进人群?”
花子虚便道:“王齐恺身上既是问不出什么来,还要他有什么用,咱们倒是行动快点儿,赶快逃了出去!”
王芷儿一想也对,他们几人暂且不能暴露身份,此次只能放过王齐恺了。
王芷儿想了一想,把聚鹿台侍卫长颜七的那张脸依旧换上,对他们道:“你们先照花子虚说的去做……我先去拖延时间。”
王芷儿说完,便朝院门口而去,红红想要拦阻,却一把没拉住,眼睁睁地看着她朝院门口走了去了。
不,确切地说,是往院子的院墙走了去。
紧跟着,便看见王芷儿助跑几步,一下子攀上了墙头。
众人皆怔住了。
红红道:“郡主这是要干什么了?”
花子虚回答,“她脸上又有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了,肯定出去,干不了什么好事!我替外边来的人担心啊!”
红红怒道:“花子虚,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花子虚一缩脖子,“我说错了么?说错了么?”
红红一想也对,便不理他,自去吩咐手下之人辙离。
王鼎乔在聚鹿台同样被迷烟迷倒,醒了之后,便发现王齐恺消失不见了,马上点了人马四处查找,终让他发现了王齐恺沿路丢下的衣服碎片,一路追踪到了这家院子,马上命人把这院子包围了起来。
他正想命人冲进这院子,却见院子墙头爬出来一个聚鹿台守卫服饰的人,那人攀爬出了墙头,跌落到地,翻滚着爬了起来,一眼望见王鼎乔,喜极而泣,“王大人,您可来了,王大人与小夫人在里边……”
王鼎乔一看,这人眼熟,忽地忆起,自己与李朝奉的那单生意,他也不是参与到了其中么?
陈留长公主不擅经营,王府在她的操持之下,渐渐有日落西山之象,进帐一日比一日少,王齐恺对他们管得又严,到了外边,随便一个富户,拿出来的银子都比他多,王鼎乔手又松,又好面子,用钱上难免多了一些。
李朝奉投其所好,在聚鹿台这盘生意上把他也拖下了水,初一开始,他还有点儿担心被发现,但做了几单之后,胆子越来越大,由李朝奉做中间人,捞了几十万两银子。
紧接着,便是今日那单大生意了,如果能把那颗珠子给换了,少说也有上百万两银子的进账。
这颜七可是他们生意的关键人物!
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王鼎乔跳下马来,把缰绳丢给身边人,道:“你们先别动,本官且去看看。”
他走上前去,把王芷儿拉到一边,“颜七,你和我爹一起被捉了?”
他眼神阴冷,上下打量着王芷儿。
王芷儿眼神一缩,畏畏缩缩,“王大人,小人对不住你和李大人,小人的兄弟知晓了咱们那单生意,想分一杯羹,便把老王大人和小人一起捉了来了……”
王鼎乔一惊,腿开始打颤,低声道:“你说什么?我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