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过来。”
她麻木的往床边走去,在床前站立。“娘娘,我来了。”
“你入宫前你父亲一直叮嘱我让我照顾好你。不过好在你懂事,本宫并没有花什么心思,只是以后本宫不能护着你了,你可要万事小心。”
司徒嫣哽咽着应了,她觉得娘娘待她极好,可惜她们爱上了同一个人。
皇后看向窗外的那缕月光,“其实,我本名月,只因为他说柔情似水,故而柔姒。”
窗外的风吹着,她的眼神逐渐涣散,今夜的灯火不如往昔的亮堂,她抓着嫣儿的手有些松了。
安子言靠在一旁,她觉得心中不是滋味,那幽幽的烛火像是想带走些什么,她竟有些害怕。
南离下了朝直奔锦鸾宫而来,她病重了。他满脑子杂乱无章,他们曾经生死相许,白首不离,可她要弃他而去了吗?
“姒儿,等我。”他在心中默念。身后的小太监跑着才勉强跟上他的速度,踏入宫门的一刻,听见里面的哀嚎声。
“娘娘,娘娘你醒醒。”
他拨开人看那容颜,安静的躺在榻上,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周围的声音都隔绝了,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姒儿,姒儿,我是你的南郎啊。”
一声清脆的玉佩落地的声音,司徒嫣无措的站在那里,听到他恶狠狠的吐出一个滚字,默默地退了出去,泪水潸然而下。
她诧异的回头,那玉佩似乎不是她的东西,只是从她身上掉落未免蹊跷,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轰了出来,房中只剩太医和陛下皇后。
“你不是说,皇后娘娘可以好起来?”南离伸手掐住了那人脖子。
“臣也没想到,娘娘她是忧思过深啊。”
南离一脚踢飞了太医,那太医倒在地上,瞥见眼前碎裂的玉佩,他捡起来仔细观望,越看越惊吓。
“陛下,这玉佩,这玉佩。”
“老东西,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他抚摸着皇后的脸,不耐道。
“这玉佩含有清灵子,是毒物啊。佩戴之人可以自行预防,但若是别人碰了这玉,难免会被波及。”
太医此话明显,有人利用清灵子下毒害人,他想起之前安子言中毒一事,更是勃然大怒,又看了看身侧安详的皇后,疲惫的道,“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朕想陪陪皇后。”
太医退了下去,南离伏在她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姒儿,姒儿,你怎么不等我。”他骤然发现自己忽视了她多久,连她生病也不曾好好陪过她,原来,她已经等不到自己了。甚至连最后一面也不想让他看见。
她何时那么清瘦了,也简朴了许多,这庭院丝毫没有皇后宫殿的样子,许是自我惩罚,只有那盏灯还亮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只是她不会再醒,他也追悔莫及。
“我们说好的一生一世,你却离我而去,”他苦笑,“这个惩罚,重了,姒儿你舍得吗?”
没人应答,那女子面色极为沉静,只眼角盈盈泪光,她手上还戴着他当年打磨的玉镯,她说“南郎的手艺真好,全天下都找不到第二个。”
他笑着应,“那是因为你喜欢。”
他抱着她坐了一夜,冰冷的温度刺的心寒凉,原来不是不在意,只是太在意,才会因为误会而疏远,终是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