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象一击不中,长鼻之水已经费去大半,可周围之兽淋到巨象喷水的时候,既然立刻收之为己用,增大数倍。象鼻瞬而变为细长,在空中一晃,直如长鞭飘摇,牧者发令。百兽如闻号至,举首齐鸣!
茅了身在暗处也是惊讶不已,这厮一下子就找到了阵眼,既没掐诀,又没作法。到底是事先有所发觉,还真是已将阵法之数臻如化境?起阵之前阵眼并未发生作用,不可能被人识破,可自己才刚刚起阵,如此短暂的时间就能洞破重重玄机看出阵眼结在阵外,并且找出位置。此人的术数之境恐怕远在自己之上!想到这里茅了不禁感到脊骨发凉。
“哐!”又一声巨响打断了茅了的思路,只见几个金人已然出手,一时间拳影重重,掌风惊霄,刀光森森,锤劲开山。已将周遭巨兽破开好大一个缺口。茅了一怒:“就看尔等如何破得了这三重阵!”手印一变,一声长啸。巨象长鸣再起!百兽怒惊!只见巨虎搏兔,麒麟咬首,熊罴扑群,豺狼围猎,奔牛怒起,群马踏山!如似众兽撼天威,又如山精闹龙宫。
众金人顿觉压力忽增,当真如群兽惊起,暴走山城。相泽徙回头一顾,与九蛇柳对视一眼,虎头沉钩立刻搭在了一起,其余人自行随后成两行,逢敖垫后。
茅了一声轻笑,手诀稍变,重重野兽叠如高浪,垒垒牙爪立如危墙。猛猛荡荡,恶水凶兵。
相泽徙虎头一摆,九蛇柳沉钩即动,一股劲力顿然升起,游走在众金人之间,其余人立刻亮出兵刃。
正是交锋时!“轰”的一声,群獠奋起,水兽突崩。浪击如刺,雪白锋上亮寒光;涛起如壁,翠绿磐石压天暗。瞬间将其团团围住。
茅了手诀再变。群兽相接连成一体,如笠如棚,水八卦波纹急震,震得众人脚下摇摇晃晃不能稳定,而头上怒涛卷浪,轰轰盖来,一时将众金人冲的自顾不暇。茅了拇指一挑。水兽忽地翻腾起来,围绕众金人旋转奔腾,越转越快。
茅了心中正待得意,忽觉阵中一股劲力如针如刺,又似细蛇腾流,噌的一下游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茅了定眼一看,却见众金人双人一排正如金蛇摆尾,摇摇串串,不知用了什么奇术居然轻易的逃出了水八卦波动的漩涡之力。
茅了虽惊,可见怪不怪。拇指一屈。水中陷力猛然加剧。众水兽猛然下扑,一时间那是,饿虎扑兔,群狼争食,野彘冲林,烈牛出山。直接横冲怒撞,攻向众金人。
却见相泽徙九蛇柳骨钩一变,身法顿异,茅了只觉一条黑蟒顺着所有的水兽流势打了个圈,便一腾冲天,化身为龙。不由大骇,正待手诀再变,可五指之间,忽然一松。手中牵引之力顿时消无。周围水兽立刻坍塌如洪。茅了惊骇之余心中明了。顺着水象倒塌之势,藏身水中,再结手印。
正是大涛大浪的水面忽的一停,纷纷下流如平镜。
茅了心知定是有人趁百兽围攻之时,下水破了千虫难的阵眼。有心不让那两位冲出水面。此时双手一平,做螺旋状一扭,整个如镜湖面,顿时变得如弧形的扇叶一般。
而觇姬等人,顿时发觉这湖面如同冻住了一般,将所有人的木漂封死在难移动。众人正是惊讶,谁知觇姬丝毫不慌,解释道:“他封了湖面,想在水下困死豚,蜮二人。爨乌,借我一颗震水丸。”
爨乌闻言便扔过去一颗小小的红色铁珠。觇姬一挥手扔在了身后远处。哐!一声闷响,那水雷将整个湖面炸的裂开,竟如镜面尽碎,咔嚓嚓,一下子碎成了水珠,恢复了原样。也正是这时。远方爆破之处哗的窜出两个身形,正是刚才临危受命,破坏金杯的石盏豚,石盏蜮二人。
茅了更是心惊不已,这觇姬果然不简单,竟然看出了这金杯之上便是水镜阵眼。转瞬间水八卦竟也不复,想不到自己才刚刚出手,千虫难和水八卦竟已俱废。看来百涛叠也只能充作饭钱茶点。起不到丝毫作用。还不如直接摆出大阵,危急时刻再用上,说不定还能起到些作用。思念间,只听一声怪笑传来:“传说茅方士,剑术一般却是奇术非凡。如今我等虽然也见识些威风,可惜,可惜我们家妹妹看不上。不知茅方士还有没有绝活让我等欣赏啊?”
茅了冷笑一声,悄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黑龟壳,按上手诀,龟壳上密密麻麻的符咒冷光一闪。朝水中一放,龟壳竟如活着一般游走了。随即,茅了也缓缓浮出水面至腰部。
“哈哈,”怪笑再起,却是臬兀在寻口舌之能:“茅方士独自现身,可是打算与我等回去做客?”
“想得美!”茅了冷笑着蹦出两个字。
“哈,所以只敢露出半截身子,好随时遁走,怕被我等活捉了去?”臬兀不依不饶道。
“哈,我只是怕,出来之后吓着你们!说本方士持强凌弱。”茅了也是游戏人间之人,说起大话来总是很认真。
“呵呵,”觇姬也接道:“虽然我暂时并没有看出异端,但是知觉所在,这里必然藏着其他玄机。看来茅方士是有持无恐啊!”
“哈哈,”石盏蜮也哈哈大笑起来:“那就请茅方士赐教赐教吧!大不了我兄弟二人再下一趟水就是了。”
“哼,”茅了轻嗤一声:“好啊,那就看好了,别吓哭了找你娘说我坏话就好。”话虽如此,茅了心中自是不敢托大。手势一抬,身形慢慢升起,却见茅了盘坐与水上越升越高。
周围青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