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父的内堂出来,我和师兄都是一阵欣喜,手捧着道书又怎么睡的着觉呢,师兄也是一样,好吧,通宵看书……
东厢的窗子上此刻灯火通明,我和师兄瞪着眼睛根本没有丝毫睡意,都被书里的内容吸引的一边强记一边练习,我们丝毫都不知道师父居然就在我们窗外看着我们在笑……
“咳咳咳,你们两个小子还不去睡觉!明天还要帮忙下葬呢!”师父的声音传来,吓得我们赶紧熄了灯趴在床上。
只是,兴奋地却哪里睡得着呢?月夜静谧,我独自想着方才的那道符咒,书符必须一气呵成,可是那道符咒是从哪里开始画起的呢?
“乡亲们背过身去,家属前来焚香祭拜,然后破土动工。”
“我的儿啊……”
“哥哥,你死的好惨哪……”
“人死不能复生,朱老爷与小姐先往后退去,我这就要破土了……。”师父今天一身黄色道袍穿在身上,那张满脸正气的面孔上一双深沉的眼眸扫量着四周,四周的人们对他都是极其信服的,下面的程序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三叔,真又麻烦您了。”
师父点点头,拿起一旁绑上红布的锄头,右手抄起几道黄裱上前几步,只是右手轻微一抖,那黄裱顿时无火自燃冒起了火苗,脚踏罡步,师父利落的几个来回将锄头的头尾尽数用黄裱绕了三圈,念咒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破土,普扫不祥;金镐玉就,万事吉昌;土公主母,闪在一旁,吾奉地师章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按着左三右四顾头不收尾的点法,师父操起锄头在墓穴左、右、上方共挖了八下,将锄头扔给一旁的伙计高声道:“今日朱家少爷亡灵入土,凡年龄二十七、四十一、属鸡、属牛、属虎之人转身回避”
“回避完毕,下棺!”
一旁那位老管家掏出一个鼓胀的钱袋交到师父手里连忙道谢,朱老爷点点头,眼泪就下来了,年过半百还要承受这中年丧子之痛,伴随着哭声也不忍再看,跟着女儿就下山去了。
身旁陈老爷忽然向我们示意,问师父道:“三叔啊,这几人合抱那么粗的梨树上往出溢人血,会不会很奇怪啊?”
师父点点头道:“如果是树身上流血的话,那就是树成精了。”
张老爷叹了口气,道:“唉,昨天手底下的伙计去砍我买的几棵梨树,朝着其中一棵树上砍了一斧子,然后就哗啦啦的淌出了鲜红的血液,直接流了看起来有好几斤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讳。”
“梨树,张老爷,你买的那几棵梨树是不是镇西马家后院那几棵?”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夜里除厉鬼的时候,可是经过马家大院的,马家大院虽然早已破败,但是里面阴气森森的,尤其那后面的农田里还长着四棵参天的大树。
“对对对,是非啊,你知道啊?”
师父也看了看,道:“张老爷,要不现在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张老爷急忙点头,边走边说道:“三叔你去看看可就太好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那个伙计砍了树今天早上起来浑身上下都起了红色的斑点,我说这事儿还真有些邪性,您赶快来给我看看吧。”
刚刚走到街上,面前一个道士高搭法坛,喝道:“今天我就在这里当众给大家求一场雨,让这旱情减缓一些。”
说罢,爬上法台嘴里叽里呱啦的胡乱在念着些什么玩意儿,师父仔细一看他那法台上的家伙什儿,摇摇头道:“骗吃骗喝,又是神棍一个。”
话音刚落,空中忽然一阵风起云涌,乌云盖顶,霎时就听见了雷声。
那个法台上的道士站直了身子对着底下一个算卦的骂道:“哈哈,你个死骗子,敢说道爷我是骗子,有种你把我求的这雨给停喽,让道爷我看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