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白天的给咱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挖坟啊。”松鹤这混蛋玩意儿一句话提醒了我们。
“我说你是不是以前干过这样的勾当啊?怎么会这么熟悉?”我这话一问出口,松鹤就在一旁笑着打哈哈,反而他那个傻蛋弟弟一脸赔笑的看着我,看来这保不准它们两个混蛋还就真干过这个。
“带上家伙咱们吃完饭也该过去看看了,今天挖石碑耗了不少功夫现在都已经下午了,徐三老爷说那个地方光是过去就要三四个时辰,咱们现在干脆套上马车争取跑快点,把该拿的东西都拿上。
不多的时辰酒足饭饱,松鹤还揣了一坛子酒说是要留着路上壮胆子喝,徐三老爷他们自然就不去了,我们师徒三个和松鹤他们一路五人让管事的赶着马车往东面的黑树林赶去,约莫着赶了能有一个时辰的路,这地界儿就开始颠簸了,路况也都变的糟糕透顶还都是些上坡路,这没办法马也累得慌,我们也只有从马车上下来,徒步往前走了。
“伙计,你牵着马跟我们一起走,晚上咱们回来的时候都是下坡路,这样也能快点回府里不是?”那旁管事的直点头,牵着马跟我们一起往前头走,不得不说松鹤这混蛋玩意儿有时候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我们这一行翻了两座山又走了两个多时辰眼见天都要黑了,掏出地图来一看竟然这才走在半道上,照这样看,这一路往东路还有一半的行程呢。
“不是说最多四个时辰就能到吗?”师兄问道。
“大概他们当时也用马车,所以能快点。”我解释道。
师兄破口骂道:“他们的是马车,咱们的也是马车,咱们的马车不爬坡,就算爬坡估计到了也不止四个时辰,他们的马车爬坡难道比我们的马车还能爬坡吗?”
“哎呦,小哥儿啊,你都把我绕糊涂了。”松鹤道人马上拱手求饶,确实,师兄这一根筋你要跟他在一件事情上死磕你这辈子都磕不过他,他就是个认死理儿一根筋,你要跟他论,他能跟你论一天;但是你要给他一团事情跟他论他一定跟你缴械投降,他要能理得清才算怪事。
不知不觉中天色竟然就这样黑了下来,所幸这几天刚过了十五,还能乘黑看见多半个月亮,这一路上也还看得清楚。
“嗷呜……”
月色之中一声清亮的狼嚎准确的传进我们的耳朵里,他娘的狼这东西既聪明又狡猾还往往都是成群结队的一起活动,我们赶尸也就学过哑狗功让狗不会乱叫,不致于惊扰了尸体引发尸变,可是我们可没学过什么打狼功,真的来一群狼我们这些道术多半只能用在鬼身上,不被吃个干净才怪呢。
“师父……”
“咱们先往前头走,你看这一路之上都有脚印,看这情况至少都有七八个人呢,有他们为伴在前头行走咱们也安全点。”
我再仔细看了看脚底下,这些脚印一排一排的十分齐整,地面上的脚印还全都是入地极深的,这不用看都知道,应该是有赶尸先生赶着僵尸从这里路过,应该是同道中人,哪里来的什么七八个人啊?
我一抬头看向师父,他给我使了个颜色,估计他这么说也就是给人壮胆,我们这些人谁真的不害怕才怪呢。
往前又走了一阵,天色已经暗下很久了,四周时而能看到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眸,那就是正潜伏在林中虎视眈眈的野兽,参天的大树将月光挡住了多半,地上到处都是一阵朦胧的树影只能将路况看个大概,四周时而有各种鸟儿啼叫,大晚上的搞的神秘无比似的。
前面转了个头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平地,我们顺着这广阔的地方向着前方望去,面前朦朦胧胧的似乎有着一栋不错的建筑,又走出了几步已经摆脱了身后深林的纠缠,此刻借着透亮的月光我们快速的来到这户人家,站在门前看了看面前正中的这块招牌。
一栋浑身上下朱红色的房子,无论是大门还是柱头乃至于墙面的颜色都是一片鲜红,这间客店的规模似乎还极大,朱漆大门上两个斑驳古老的铜环,缓缓的踏上通往客栈大门处的台阶,脚下的建筑竟然全都是木制的。
稍微临近了一点,我借着朦胧的月光认出了客栈上匾额处的四个大字“喜神客栈”。
这他娘的不就是赶尸客栈吗?在别的地方可能找不到这样的建筑,但是在湘西,湖北甚至云南这一片的某些地方隔上个几十上百里就会有一座这样外表看似大气豪华内中却死气沉沉的客栈,我们别派驱赶僵尸的大多都有个名头叫做赶尸先生,这湘西本土的干这一行的人他们却都是自称作赶尸匠或者走脚人的,他们以赶尸为生几乎垄断了这一片十之七八的生意,但是普遍的这些人也都是只跟尸鬼打交道,并且当地除了龙虎山的道士之外几乎没有别的道人逗留在这里,当然,我们这都是意外。
师父缓缓的敲了敲门,过了半晌门内突然传出一声吱呀的陈旧地板断裂的声响,片刻,一个苍老无比的声音从内传来:“天有云,地有水,众生不在此道轮,三山五岳各位尊,不知尊驾有何吩?”
“阴极阳,阳化阴,我本三界之外人,八拜幽冥洞箫府,你我皆是同道源。”师父说完静等在外,吩咐我们不准做声。
“不是辰家人,也不是白家人,不是王家人,也不是马家人,来者敢莫是先生不是匠人?”
一句简单的口诀是在自报家门,辰、白、王、马是湘西赶尸匠之中的四大家族,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