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绍谦像是根本没听到冬梅的话,眨眼之间已经听不到他的脚步声!我哭笑不得地挣扎着坐起来。之前我还想万一他深情告白,我该怎么拒绝,现在才发现是我想太多了!对着镜子看看包裹得粽子似的我,再加上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冬梅在我白布里面弄了几个鸭血包,就像是真的有血不停地往外渗一样,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我伤得不轻,就算真的好了,也会留下伤疤。莫绍谦正如李宣调查得出的结果一样,他是个浅薄的人,之前的放弃和纠缠,正是为了他自己考虑。眼下他最怕的事情一定是再见到我!想不到李宣想出的这招这么高明_明到我想替自己挽回点儿面子都不可能。
“秀,这样玩是不是太过火了?其实莫公子他……”巧儿的脸上多了几分淡定,似乎想劝我什么,但却想不起合理的借口。
冬梅“呸”了一声,“看看他那样,快得活脱脱一匹脱缰之马,好像多留一会儿我们家秀就非他不嫁,非黏着他不可!这样的人,你还要为他辩解?巧儿,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得,待会郎中来了,还是先请他给你瞧瞧脑袋吧。要不然,我还真怕你没治了。”
巧儿瞪了冬梅一样,“你说什么呢?我只不过随口说说。真没想到莫公子是那样的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巧儿这辈子是不会多看他一眼了。秀,现在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躲着他了,这样的人,八辈子不见都是好事儿。下次他再敢来这里,我肯定把他打出门去。”
“我就说嘛,算来算去最值得信赖的人还是宣王爷,亏他能想出这样的招数,只怕秀一时半会儿还躲不开这只烦人的苍蝇。要不是为了二公子,我非得拦住他好好问问,他到底按的什么心。”冬梅看起来依然不解气。
世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可若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心,对我来说绝不是什么坏事。既然已经彻底将莫绍谦这个名字从我的字典里删去,那就没有必要再为他难过。我悠悠看了她两眼:“你们打算就这样唧唧歪歪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点儿把本秀身上的布拆下去?总不会让我这个样子见人吧?对了,官府的人来过之后,父亲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他们打算怎么处置顾惜?不会随随便便关几天就放了吧?”
“绝对不会那么便宜她的!她可是雇凶伤人,依照大唐的律法,她恐怕要被关个三五年。可是老爷不想与人结仇,再加上与顾大人同朝为官,大概也不会重罚她!依我看,应该给她点儿教训,要不然谁知道她还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冬梅无奈地摇头。
巧儿“恩”了半天,长叹了口气:“恐怕你们要失望了。今天早上顾大人来过了,你们没见顾大人痛哭流涕的样子?那么体面的一个人,在老爷的面前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连夫人都跟着不停地掉眼泪。再加上秀没受伤,只怕她很快就要被放出来了。”
“这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像她那样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女子,早晚都会得到应有的教训,我们费什么心?父亲卖给顾大人个人情也好,若是顾惜不懂得收敛,那顾大人将来可就有好日子过喽!”我悠悠地望着冬梅。
冬梅惊得瞪了我半天,低声叹道:“秀,现在的你,跟从前的你真的不一样了,难道真的是你长大了?我们终于可以放心了!秀,别瞪我,我说的可是实情。”
隔着尚未拆下来的布,我的确瞪了冬梅一眼。听她这么一说,我又不觉笑起来。她说的不错,我的确该让家人放心了。总不能永远像个孩子似的长不大。但在那之前,我是不是先让自己无拘无束地再过段时间?王士易!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能尽情地放松下来。明天就是我们约好见面的日子,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可一向乐天派的他却皱紧紧皱着眉头,不时地唉声叹气。我打量了他半天,确定他不是在演戏,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脸怎么看起来跟苦瓜似的?难道上次那个‘差一点儿’的亲事告吹了?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哎呀!你还真是我的知心人!”王士易故意摆出痛哭流涕的表情,又夸张地转过身去用衣袖拭了几下眼眶,这才慢悠悠转过身:“你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本来我的二老都已经准备好聘礼了,可没想到人家却传过来话,说我长得太谦虚,所以不准备考虑。你看看,我长得太谦虚了吗?”
长得谦虚?我憋到内伤,强忍住狂笑的心情,装作仔细地打量着他,他虽不如李宣、莫绍谦那般出色,可容貌、身材都应该是中上。不过因为他总是笑眯眯的,大概会让人觉得靠不住。我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怎么看你都是百里挑一的潇洒公子哥儿吧?他们真是太没眼光了。你不会为这点儿小事就伤心到这种地步吧?”
“我是为他们说出这样的话伤心!说我长得谦虚!那也得看跟谁比,拿我跟莫绍谦比,那当然是比不过人家了。你说人就是那么怪,莫公子只有那么一个,他又不可能一下子娶那么多个。就算是真的能娶回去,那凤阳山庄能盛得下吗?算了,算了,可能我的缘分还未到,所以再多想也没用。倒是你……听说了吧?顾大人家的秀,因为太过迷恋莫公子,竟找人把自己的情敌打了。”王士易愁容满面地望着我,眼睛里带着无限的担忧。
消息竟传得这么快?可眼下我只能假装不知情,“是啊,我也听人说起一些。打人的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