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翻看着这些医书,叶蓉儿选了一本汉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便坐在书桌前用心的查阅着。希望能够从中找到彻底自己这猜不透什么时候就会光临的咳嗽。
慢慢的,用心的,一页页的查看着书中的内容,在看到对自己有帮助,经常能够用到的药物时,叶蓉儿还拿笔细心的圈起来。又拿着另外的纸再重新将这些重点抄写一遍。
毕竟光看是不够的,只有自己亲手写的,印象才能够较为深刻一些。反正不管怎么样,叶蓉儿一直是这么做的,而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这是一个好习惯。叶蓉儿就这么坐在这里一边认真的看着,一边认真的在纸上记着,很快就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叶蓉儿放下笔,伸了伸胳膊,突然觉得眼前有点模糊了,想着估计是眼睛一直盯着书本和纸上的字,所以瞳孔有点刺痛的感觉。于是整理好自己所记下的比较重要的东西,便拿起书坐到了窗户边的椅子上,双手拄在窗台上。
望着窗外月色朦胧,笼罩着这初秋的夜,皎洁的月光直直的射入人的心房。风吹拂着摇曳的荷叶,珠儿如流星般的跌落,激起平静的湖面层层涟漪。鸟儿,带着一天的疲倦入眠。虫儿轻轻的低鸣着,一点一点的打破这静逸的夜晚。
柔柔的晚风轻轻的吹打在叶蓉儿的身上,可是她却丝毫不觉得凉。窗外撩人的月夜尽收眼底,惹得她空留一心向往着这份安逸的夜色。
她,叶蓉儿,虽说是叶府府中大夫人的女儿,可却是家中最不得宠的女儿。呵呵,听这名字就知道了,蓉儿,蓉儿,可见她的存在对府中的家人显得是有多么的多余。
就只是因为她的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就难产死了,所以只要是父亲不在府中的日子,她就成了人人欺负的对象。每每见到她,大家不是对她冷嘲热讽,就是刻薄的对待她。
听下人们说,以前她的母亲总是体弱多病的,不过却也是个随和的性子,因为她的父亲不宠爱她的母亲,所以那些人趁着父亲不在的时候,总是欺负着她,而她就和她的母亲一样,从小就是整日病怏怏的样子,弱风扶柳的。
偌大的叶府中自母亲生下她就难产死了之后,除了她的父亲,时不时的关心她一下。
就再也没有家人去关心她了。喔,不,他们哪里能算的上是她的家人呢?
冷血无情,唯利是图,顶多就算的上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已。有的甚至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算什么家人呐。
所以,即使她的父亲偶尔关心她一下又有何用,一年到头来,他呆在家里的时日少之又少,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又如何能得知呢?即使知道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的那些老婆和子女所说的一切的,对于她的解释,最多不过就是垂死前的挣扎而已,显得多余。
府中其他的那些姨娘和兄弟姐妹们,无一不盼着她和她母亲一样,早早病逝,以免让人看了就生厌。她就不明白了,她只是女儿,既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以后嫁出去了,更是不会分夺他们的财产,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能像亲人一样的对待她呢?既然爹爹不喜欢她,那为何要将娘亲接入府中,又何必要生下她?
除了被他们欺负外,她的人身自由还算是在这府中唯一的待遇了,可以自由的去任何地方。不过仍要在夜晚时分之前回来,不然又该有人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顾自己的声名了。
这个对于她来说,倒是无所谓,反正回来了,晚上也不想看见他们,正好可以去书房多看些书。
这些年来,府中的书籍差不多都被她看遍了。从小到大,她生病了,府中的姨娘都瞒着父亲。不愿意为她找大夫看病,说什么她是女儿家,看病也是烧钱。所以从来都也没有下人敢去为她请大夫。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咳,咳……”叶蓉儿坐在窗边用手帕轻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
刚走进书房门口就听到叶蓉儿又在咳嗽着,妙翠急忙走入书房里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担心的开口道:“外面的风这样大,小姐还硬要坐在这里吹风,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不多注意着些。”她的话语虽然是有责怪叶蓉儿的样子,但是听起来却让感觉到是满满的温暖。
叶蓉儿会心的一笑,转头看着妙翠,轻声说着:“呵呵,我就知道妙翠你心疼我。”
妙翠轻轻的‘哼’了一声,继续关心的说着:“知道就好,这里风大,我扶你去里面厢房坐着吧。”
“不用,我在这里略微坐坐就好。”听到她的声音,叶蓉儿便知是妙翠来了,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扶自己进去。
“那我去拿件披风给你披上。”妙翠拗不过她的执著,却也忍不住还是要关心她。
“嗯,好。”本来叶蓉儿是不想让她去拿的,微微想了想,还是点了占头。她也不想太做贱了自己的身子,便由得妙翠去了。
自己则仍然拿着医书,欣赏着这窗外的月色。忽然一阵微微的凉风吹了过来,让叶蓉儿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咳,咳,咳……”一边轻捂着小嘴,一手紧紧拿着医书却是上肯放开。
“小姐,你怎么样了?”见她又在咳嗽,妙翠赶紧为她披上刚刚去厢房拿过来的披肩,轻轻的扶着她的手,一脸着急的样子。
叶蓉儿用手帕捂着嘴,又咳嗽了几声。尔后轻轻对着妙翠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