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坏丫头,怎么能把这个恶人给我做?不行的,我要去看文件了。”
季阳无法做主,怕季悠然跟自己拼命。
“舅舅!”
许意暖喊了好几声,可季阳头也没回。
不仅如此,还让人把阳台疯了。
十分钟的速度,施工队来了,给阳台安了个简易栏杆。
许意暖欲哭无泪,只能干坐着。
没一会儿,季军来了,给她带了好吃的。
许意暖也的确饿了,一边吃着果干,一边跟他聊天。
“我要叫你什么?二舅舅吗?”“叫的好听,舅舅给你买好吃的。喜欢什么?珠宝首饰,还是香水口红,又或者是漂亮衣服鞋子包包?舅舅赚了那么多钱,又没有个小公主,家里只有个糙汉子的儿子,实在不得劲。以后你就负责帮舅舅花
钱,好不好?”
“舅舅,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你能放我出去吗?”
“额……这个不行啊,你也知道你阿姨那个脾气,会把我杀了的!”
季军连连摆手,一想到季悠然那个暴脾气,就瑟瑟发抖。
常年的压榨,他们已经害怕到了骨子里。
“舅舅,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
“不行不行,我还有合约要签,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给你带别的。”
他灰溜溜的离去。
许意暖泄气的坐在床上,心里烦躁的要命。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她有气无力的回应着:“谁啊?”
“是我,季景安。”
话音落下,他打开了门,走到垂头丧气的许意暖面前。
“找我干什么?”
“送你离开,去找顾寒州。”
“真的?”
许意暖眼睛一亮,震惊无比的看着他。
季景安点头,也没有废话,拉住她的手就冲了出去。
车子早就在楼下准备好了。
她成功上车,车子顺顺利利的开出了季家的大门。
与此同时,季悠然站在顶楼阳台上,看到了这一幕。
手指一紧,攥着有些疼痛。
杯中滚烫的红茶洒了出来,烫红了手背。
“妹妹,原来你在这儿,我还在找你。”
“谁给景安胆子的?”
“任由这孩子去吧,拦不住的。”季阳无奈地说道。
“你们都没有尽力把她绑在身边,你怎么知道拦不住?当初如果我再执着一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若年带回来,她也可能还好好活着。就是因为你们的不作为,才会有悲剧产生!”
季悠然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眼眶都猩红一片。
她起身准备追出去,却被季阳拦着。
“妹妹……那孩子跟我说了很多,她认定了顾寒州,也愿意和他荣誉与共生死同依。孩子有孩子的路,若年有若年的路,你也有你的路,这些年为了家里打点,你不累吗?”
“不累,一点都不累,我只想让你们好好活着,我的亲人都不要离开我。我想要守护季家,难道我有错吗?”
“你没错,你只是太辛苦了。”
季阳将她揽在怀里,她还在拼命挣扎。
最后埋首痛苦。
季悠然太坚强,以至于情绪爆发出来,更狼狈。
她的确四十多岁了,女强人,什么事情都习惯自己扛着。
可再坚强的骆驼,""也会有被压倒的时候。
“你这样,让我和阿军觉得很没用,觉得季家的所有男人都没有。还需要一个女人保护!应该是哥哥们保护你才对,你这些年一直没能出嫁,在哥哥心中,也是一根刺,如鲠在喉知道吗?”
“够了,现在是针对许意暖的事情,不要扯到我的头上。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你自己都走不出,还让她走出去,不觉得太强人所难了吗?你被困了二十年,她才深陷其中一年,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晚辈。我是大哥,是一家之主,我来决定。许意暖要不要成为季家的人,她来决定。”
“她以后为了这个男人哪怕是死了,都和我们季家无关,她选的路,要负责到底。我们……会哀悼,会祝福,就是不能替她承担错误,明白吗?”
“我没错,我没错!这些年我没错!”
季悠然呐喊着,不断捶打着季阳的胸口,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她没错,她没有陷入感情的漩涡。
这些年不结婚生子也不是为了等人。
她不会出错,一旦承认自己错了,那也就等于承认自己输了!
……
许意暖离开了季家,匆匆来到了市医院。
顾寒州没什么大碍,轻微颅内出血,陷入昏迷而已。
身上也多处淤青,软组织受损,可见那些保镖下了多重的手。
得知他没事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人还好好活着,没有缺胳膊断腿就好。
季景安见她松口气,不禁无奈的说道:“都不担心下自己吗?不怕姑姑报复吗?”
“不怕,我和顾寒州患难与共,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一起承担的。”
“你是在逼姑姑心软。”
“我这样做……是不是很不道德?”许意暖有些难过的说道。
季悠然那么看重自己,拼了命想要弥补当年的过失。
她爱屋及乌,也不会伤害顾寒州,怕殃及了她。
可是,当年的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错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也要承担后果。
她想,她母亲不后悔,自己也不后悔。
她不是许家人,身上没有许业成的血,她觉得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