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摸了摸脑袋,概叹道:“可照如今这样情形,又有许多顾忌,王爷要亲自求亲,挺难的啊……”
“难也得去求啊,不然我岂不是要孤单一辈子?”
方成凑上一步:“王爷,忘记与您说:今儿早上万姑娘又送了些糕点来,说是她亲手做的,给王爷尝尝鲜……”
袁广哼了一声,背着手头也不回朝前走:“你尝去吧,宫里御厨几十年的手艺,做出来的糕点也就那个味儿,万姑娘一个深闺女子,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
方成就知道湘王会这么说,而万姑娘送糕点给湘王尝鲜也不是真正目的,人家只是要借此机会见见湘王罢了。
方成提这一茬,本来是想提醒湘王除了夏二姑娘,还有许多美貌娇艳的姑娘任他选择,没必要总吊在一棵树上,听了袁广的话,却又想到别的,心里一动,忙紧走几步跟上袁广,笑着说道:“爷您还别不信,深闺女子确实有会做好吃糕点的,比如夏二姑娘,她做的水晶糕、千层糕、江米芝麻糕,就非常好吃!”
袁广顿住脚:“你吃过?”
“啊!我过来查岗时,吃过三两次!”
“为什么不禀报我知道?”
“我……”
方成无语了,每次来就只赶得上吃最后一两块,这也要禀报?
袁广很不高兴:“不是说过的么,不准收受吃用主家食物!何况还是乐儿做的吃食,我都没尝过,你们倒先吃上了!”
方成忙道:“王爷息怒!小的们可都是沾了侯府侍卫的光,夏二姑娘压根儿不知道外头巡防的还有王府的人,更不会专为我们做吃食!只因荣平侯夫人叮嘱,说侯府侍卫辛苦了,夜里要记得让人为他们补上些热茶热饭!夏二姑娘听了自然照办,时不时地亲自下厨做好吃的南方糕点犒劳侍卫们,大家都是认识的人,侯府侍卫自然不好意思让咱们王府的人饿着肚子站在一边看他们吃,就多报了几个人数,所以才……”
袁广听他说得可怜,不由得垂眸,有点不快道:“我当初不让你们显露身份是有所顾虑,那荣平侯夫人也太不地道,她难道不懂?她私下里应该告诉乐儿的!”
“可她就是没说啊!我问过杜仲的,荣平侯夫人严令侯府侍卫:不准将王府侍卫参与护卫夏府之事告诉夏二姑娘!”
袁广郁闷了,他也理解荣平侯夫人当初那样做也是出于那层顾虑,可现在不是都过去了吗?他袁广不是施恩图报的人,他就是想让乐儿知道自己对她的心!
方成说道:“王爷,小的觉得,您若想接近夏二姑娘,还应先去找荣平侯夫人!”
“找她?”
袁广比划了一下肚子:“她怀着身孕呢,荣平侯护宝似地护着,我问什么他都回答,唯独问到荣平侯夫人,他就不肯搭理我!”
方成道:“荣平侯足智多谋,又精明老道,他以前对王爷您多好啊?如今他故意对王爷这样,小的认为,是有的原因的!”
“你是说,又关乎那位荣平侯夫人?”
“小的是这么觉得!因为杜仲说过,荣平侯夫人极其聪明厉害,嫁给侯爷不到三个月就把侯府里外全管住了!侯爷、老太太、太太,全听她的!而这位侯夫人在娘家之时,也是她管家,夏太太说话都不顶用,夏二姑娘最听她姐姐的话了!”
“是这样!”
袁广摸摸下巴,微微一笑:“或许,早该去会会这位荣平侯夫人,怀着身孕也没关系的吧?又不是去打扰她,咱们去送礼、去探望!乐儿的姐姐嘛,呵呵!那也就是我的姐姐!”
第二天,袁广单等郑景琰上朝去了,便带着厚礼往荣平侯府来,方成说郑老太太和郑夫人都是北边人,不兴南方那个带重孝不好登门的习俗,但袁广为了能过荣平侯夫人的眼,还是特意穿上一套宝蓝色绣云纹的锦缎外袍,
依晴送走郑景琰,正坐在议事厅处置事务,其实也就是坐在屏风后看着,云屏很能干,办事稳妥细致,由她代为管理府务,依晴很放心。
杜仲从外边进来,禀报道:“少夫人:湘王殿下来了!”
依晴怔了一下:“湘王?他该知道此时咱们侯爷不在府里的啊,有事儿吗?”
杜仲呈上礼单:“湘王带了许多贵重礼品,他说,此次来不是为侯爷,而是专程来探望少夫人您,还有老太太、太太的!”
依晴默然:堂堂王爷,专程来探望一个素陌平生的孕妇?即便说是看在荣平侯的面子上,那也不敢当啊!
很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依晴随意扫了一眼花雨展开的礼单,果真都是极罕见之物,什么夜明珠、金老虎银狮子玉麒麟嵌宝如意,是给未出世的孩子的玩具,千年老参、百年雪蛤、离岛血燕、蜀国冬虫夏草等珍贵药材给依晴补身子,还有老太太和郑夫人那里,甚至是尚住在侯府里的姑太太和表少爷、表姑娘,都各备有贵重好礼!
依晴不禁苦笑摇头,这个袁广,他是想闹点什么妖蛾子?
示意花雨将礼单还给杜仲,依晴不打算见客:“你去,请前院的先生们给湘王赔个不是,就说……”
“本王在此,荣平侯夫人,要与本王说什么呢?”
随着一道清雅悦耳的男子嗓音,屏风外多了一道影子,依晴楞怔半晌,只得让花雨扶起来,几个丫头急忙替她整理一下发髻和裙裾,花雨从随身带的首饰盒里取出一只累丝嵌宝坠珠金凤钗,簪戴在依晴发髻上,配两朵原本戴